隔日清晨,三人一同吃过早饭就在房间里商议去陈家镇的计划。
“宁安县城离陈家镇不过百里,消息往来想必迅速,不如我们改装一番先去探查消息,之后再去陈家镇。”叶策率先说话。
“昨夜来客栈的时候人少,但今早在下面吃饭的时候就有人在看我们,只怕我们已经被人注意了。”这是李琳琅第一次外出历练,她格外地警惕。
俊男美女,公子佳人,你俩坐那里就是一幅画,他们不看你们才有问题。若珩不禁腹诽。他们仨都没穿弟子道袍,叶策和若珩都穿着一身布衣,琳琅穿着素色白衫,但少女如画面孔,身姿轻盈,硬是显得华贵,还是惹眼。
若珩摆摆手,“你们两听我的,都去换身丑衣服,再给自己抹点黑粉,然后我再说我的计划。”
琳琅皱眉看着若珩说道:“下山前我特意换的素衫,就是怕引人注目,怎么还是不够。我也没有带其他的东西。”
若珩似是早就预料到了,从身后的大布包里掏出来一身打着补丁的蓝色布衣和布鞋,还有一盒黑粉跟镜子。
叶策有些无奈,“怎么我也要涂黑粉吗?”
“你不想涂黑粉,我还准备了络腮胡。”
他屈服了,坐在桌上讨论的佳人公子转眼就变成了皮肤黝黑的土气青年。若珩用手指扣了扣桌子,前世每次开会的时候她就会做这个动作来引起别人的注意。
“陈家势力庞大,估计跟宁安县官府关系匪浅,我们乔装去陈家镇需要一个名目,不然村民们只怕不肯说实话。”
“那你有什么打算呢?”琳琅问道。
“临州距此不远,我们假装是从临州来的卖香人,先在这宁安县待几天,打探清楚情况再去陈家镇。”
“这样不会太晚了吗?”叶策不解,他觉得这个试炼可以速破,不必做如此缜密的打算。
“你也说了陈家镇一姓皆陈,又在山里,我们若贸然前去,肯定打草惊蛇。那背后凶手探到消息,肯定早有准备,敌暗我明,还是谨慎点好。”
琳琅沉思一会,断然说道,“我觉得阿珩的主意可以,叶策,你既是叶家人,卖香的货郎就由你来当。我跟阿珩当你的副手。”
叶策举杯喝茶的手一顿,将茶盏放下,悠悠然开口,“怎么你叫她阿珩,叫我叶策?”
若珩看着琳琅眨眼间绯红的脸,不禁感叹,真是一物降一物。还是出来打圆场,“我们都这么熟了,当然能喊你阿策。”
琳琅把头一转,不肯再说话,叶策只能看着她微红的脸庞。
宁安县最近出了桩奇闻,有人在大街上公然叫卖欢情香,说是临州叶家不外传的秘宝。开始还有人不信,去问了才知道是叶家公子强抢民女,那个女人和她的情郎一起从叶家偷出来的,还说有不少暗货。
琳琅抱剑站在廊下,直直地杵着,远远地看着一边吆喝一边张罗的若珩,她长这么大哪里听过当街叫卖欢情香,通俗点说就是□□。她头一缩,站在后面当不认识他们。
若珩毫无心理负担,觉得卖欢情香简直是聪明透顶,白天没人敢来问,晚上大把的人去他们的客栈买,趁机交谈套话,倒知道不少陈家镇的情况。
探知的情况和他们想的很不一样,陈老太爷早年做官,晚年退隐乡里,教授弟子,开棚施粥,是远近闻名的大乡贤。平生唯一弱点就是好色,八十多的人了,去年还娶了一房姨太太。买药的人说到他家最近发生的惨案,都觉得是他第三子陈蓉所为,长子、嫡子都死了,这陈蓉可不就是家产的继承者吗?那肯定就是他做的,姨娘养的就是姨娘养的。
陈家镇在两山之间,进镇的路只有一条,镇口有棵高大的榕树,若珩他们挑着货担远远就看见树下有个老人坐着。琳琅正四下打量,有个人直冲上来抓着她的手臂,开始嚎哭:“女儿啊,你回来了啊,我等了你好久啊,你终于回来了。”
叶策把人扯下,转头轻声问她,“还好吗?”琳琅摇了摇头,看着被若珩抓着的老人,他头发花白,穿着布满补丁的衣服,戴着顶帽子。
若珩把老人扶到树下坐下,想跟他说话才发现他只会嚎哭,女儿女儿。琳琅看着这位老人有些不忍,想上前与他交谈,被叶策拦住。
“阿珩,我们带他去镇里问问吧。”叶策对若珩说。
镇上大多数人家门户紧闭,街上开张的店铺稀少,路人更少,与包子铺老板交谈后才知道老人叫陈二铁,现在他家里只剩他一个人了。
“其他人呢?”若珩问道。
“他只有一个女儿,去年嫁给陈老太爷冲喜,没半年就死了,她老婆在女儿出嫁那天吊死在房梁上了。唉,小兰是个多水灵乖巧的姑娘啊,摊上这样一个爹,真是倒霉。”
“冲喜?!还有这样的事情?”若珩真是没想到,八十多的陈老太爷居然还能娶十几岁的小姑娘冲喜,这不是禽兽是什么?
“唉,老太爷病了好几年了,他大儿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