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停下!
花春盎的内心波澜壮阔,表面风平浪静:“我们现在冲撞过去,可能会被撞死。”
谢恒:“我知道。”
于是乎,在内心与表面巨大的分歧中,花春盎选择在被撞死前,拉上几个垫背的。
死都要死了,拉几个算几个!
“郎君~~~抱住我!”
一语毕,也不管谢恒应没应,花春盎蹭得一下在马背上重新站起,双手起一古老复杂的手势,竟是凭空拉出了一把带箭的长弓!
弓长四尺,竖立起来,直逼花春盎的身高。
古老的长弓雕满了神秘的符文,在亮如白昼的光亮中,不掩其古朴温润以及与生俱来的尊贵。
甫一松弦,箭矢飞出,打中一穷追不舍的贼匪后,锋利的箭矢并未将其打穿,反而化作一片手掌大小的纸人,贴在他左脚上,然后炸开了。
威力不大,正好将他左脚炸出一拳头大小的洞。被射中的贼匪瞬间倒地,捂着鲜血直流的洞口,鬼哭狼嚎。
而后箭矢散尽,化作黄纸碎片,飘散了一地。
一箭又一箭飞出,大多射在地面上,有些运气好的擦着贼匪的皮肉而过,少数正中贼匪躯干四肢与头部,顿时,山林里碎黄纸乱飞。
骏马飞驰,花春盎的小脚被谢恒单手环住,稳稳地立于马背上。
贼匪们先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怪异武器吓得减慢了追击的速度,武器也不再丢掷了,只牢牢拿在手里防身。
贼匪头子匆忙躲避之下,最先发现了端倪:
“吓唬人的花架子!兄弟们不要怕,全给老子冲!炸不死人的玩意,这妮子准头还不行!全都不要怕,冲啊!!!”
结果才刚发号完施令,脑袋就被一块石头砸中了。
贼匪头子吃痛得捂住了脑袋,怒骂道:“哪个瞎眼的小奴才打的我?!”
密密麻麻的人群中,一道声音闯出:“老大对不住,手滑砸错人了!”
声音沉没于喧嚣之中,叫人辨不得方向。
不一会儿,疾行的人群中,又有好些人误伤了自己人,哀嚎与怒骂声响彻一片,贼匪们竟是也不追人了,各个派别站至了一处,撸袖子斗殴打起了群架,队伍瞬间溃不成军。
贼匪头子气得当即踢翻了三人:“内讧什么?追人要紧!没娘养的鳖孙们,全都给我紧着追人去!!!”
花春盎一看,顿时乐了,弓弦拉得更加勤快了:“哈哈哈,他们自己人先打起来了,我给他们再加把火!”
贼匪主动聚在一处,花春盎的准头直线上升,一射一个准,于是拉得越发起劲。
在弓弦绷响与箭矢破空声中,谢恒回头望了一眼:“你这武器消耗的是纸人肉身?”
“郎君好眼力!”
花春盎脆生生得笑了声,在精神紧绷的战斗中,凭空生出了几分女将军的气势:
“这是大祭司送我的宝贝,上古最强壮的部族制造出的弓!以獬豸硬如磐石的骨架为材料,弓驸包软木,两侧包鹿皮,弓胎镶桦木,再辅以牛角雕饰,弓劲百钧。
在地底埋葬万万年,甫一出世,风化消散,大祭司及时将其精魂融入我的纸身中,炼出与纸身一体的武器,随时取用。”
“郎君~~~这一回,让我保护你!”
再一次拉弦,连架了三支箭。
甫一出手,三箭齐发,势如破竹得朝着打作了一团的贼匪冲去。
穿行之间,振聋发聩,竟是震得耳膜剧痛,似要穿云裂石。
“好厉害!”
花春盎惊喜得自夸出声,却转瞬头痛欲裂,破竹之声逼近,声音却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根本无法确定具体方位!
濒死的直觉让她顿悟,这哪是她能射出的箭的威力?这道暗箭,分明是有人对准她射来的!
可是,人在哪里,箭又在哪里?
花春盎越是想找寻到暗箭,越是觉得眼前皆是箭矢,转瞬之间,她竟是被密密麻麻的呈围拢之状朝她射来的箭矢包围了!
眼睛里挤满了箭尖。
身体像是被定住一般,难以挪动分毫。
“东南偏东一矩度。”
谢恒冷不丁的一句点拨,让她猛得侧头,所有箭矢消失,独留一支黑得发亮的箭矢正对着她射来!
近在咫尺,毫无招架之力!
花春盎身体一软,朝后僵直地跌去,泛着冷光的箭矢却仿佛有灵智般,依旧直逼她眉心而来,瞳孔如麦芒般紧缩,转瞬间箭矢距她只剩一指的距离,眼底只余一致命的黑点!
祸不单行,骏马距离比肩楼高的障碍物只剩不到十米的距离!
“大祭司只教了你这一招保命的功夫吗?”
谢恒猛得一拽缰绳,千里骏马仰天嘶鸣一声,高高得扬起前蹄,后蹄借力,三次借虚力踩中空气,前后蹄绷成近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