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庄中唯有两户人家有牛排车,大马车贵的很,不要说买,就是坐都坐不起。
现在见到精神抖擞的高头骏马,立即好奇的围拢上。这谁啊,怎么坐着大马车来他们村庄中了,更奇的是,这大马车后边还拖着辆小排车。
赶车夫的速度一下便慢了,夏静容掀开拉帘,刚好看见一个孩子来到边上。
她对他招了下手,递交给他一颗高粱饴,问说,“你知道里长家怎么走么?”
那孩儿看着也就跟夏静轩差不多大小,见到高粱饴眼登时一亮,口水都要淌出了。他们村庄不是非许财裕,平时中吃糖的契机不多,他们这一些孩儿也就过年时能粘一粘嘴。
他忙不迭地点头,“知道的知道的,我这就带你们去。”
他把糖塞入嘴中,就跑在前边带路了。
其他孩儿羡慕不已,早知道方才便跑快些,就可以第一个说上话。
夏静容才放下拉帘,就是下一秒,她又突的把拉帘掀起,瞧着不远的地方一闪而过的身影,总觉的……有一些熟悉。
就是那个身影闪的太快,她还没有确定就已然不见了。
夏静容放下拉帘,叫赶车夫跟在那个孩子后边,独自去了里长家。
明勤村是个杂姓村庄,不少祖上也是逃荒来的,扎根已久,慢慢发展成现在规模。
里长家姓曾,住在村中心,家中条件还不错,住的屋子是村中惟一的黑砖房。
大马车停在他们家门口时,车后边已然跟了好多人了。
夏静容下来时还吓一大跳,特别是那一些孩儿,眼巴巴看着她,满脸‘你有问题要问我吗’的神情,好像她一开口,他们就可以挣到高粱饴一样。
夏静容唇角抽了下,等梁氏提着包袱下来后,就转过身把夏静轩跟夏静雯给抱下。
她叫赶车夫暂且在外边等等她,随后敲开里长家的门。
门外这样大的响动,里边的人当然也听见了,因而夏静容的手才刚抬起,就有个妇女打扮的年轻女人走出,“你们找谁?”
讲话间,瞧了瞧她们背后的大大马车。
夏静容还没有回呢,背后便有孩儿大声说,“他们找里长的。”
话音才落,屋子里边已然传来扬高的男音,“先叫人进。”
妇女侧开身体,笑着叫夏静容进去了,随后门一关,外边的村人便见不到里边的响动了。
里长叫曾庆义,大约50岁,人非常精瘦,倒没有啥架子,瞧上去蛮好讲话的模样。
夏静容将丁籍契书递去,曾庆义眯着眼看了半日,点了下头说,“里长之前便同我讲了,咱村有3家人要在这落户,其他二家前几日便过来了,我想着你们也差不多应该到了。”
他抬头瞧了瞧夏静容跟她背后站着的梁氏仨人,有一些奇怪作主的竟然是这样个13岁的小女娃。就是再垂头瞧了瞧契书,不禁皱眉说,“家主是夏福柏?”
“是,家主是我爹,就是在逃荒时跟我们失散了。”
“失踪了,官署一般认为人已然……”曾庆义话说到一半就停,逃荒路上人如果失踪了多半就是没了,这一些事儿官署那里都有规矩,可这契书上却还是写夏福柏,表明这娘子已然走通了官署那里的路。
既如此,他照着契书办事儿便是。
“我明白了。”曾庆义把契书阖上,才开始说正经事儿,“既落户到咱村,往后便是村中人了。因为你们是朝堂安置,因此屋基地倒不需要买,照人头你们可以分到1亩地,如果觉的小了,也能再买。”
也是新帝仁慈,对这次受灾的难民分外优待。
“只是屋基地位置,也没有的挑了,一共3处。并且你们来最晚,其他先来的两户已经挑完了。你等会可以先去瞧瞧如果觉的位置不好,想从新买,来跟我说。如果满意,那便尽快找人盖屋子,这立刻便要入冬,要是不抓紧,地要冻上,可不好搞。还有,屋子盖好前,你们可以借住在村人的家中,就是要给点租房钱。”
“应当的。”夏静容也全都考虑过。
曾庆义对她态度非常满意,这是个讲理的。
因而后边讲话也不自觉放低音量,“要是你们不想住村中,也能去镇子里租个屋子住,全都一样。在你们之前便有一户人家住到镇子里,就是来回麻烦了些。”
“住村中吧。”既要盖屋子,那铁定要时常来往屋基地那里。不说去镇子里远,就是弟、妹也不可能随她一直颠簸。
曾庆义拍了下大腿,“可以,那便住村中。我原先想着你们是一家人,有户人家倒是可以空出个屋来,如今看你们父亲不在,便不大方便了。这样子,我小弟妹那里有时间屋,她男人去世了,她家就她跟闺女住,你们过去也可以互相照应,一月呢,给200文,行不行?”
夏静容想了下,主要是她们可选择范围太小,大约除寡妇家也没有其他地方可住了。
她对这村庄人生地不熟的,叫她自个选,也不大现实。
“200文没有问题,就是,我可不可以先去瞧瞧那个屋。”
曾庆义点头,“可以,老二媳妇儿,你带夏娘子去,顺带跟你婶子说声。”
之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