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那一天瑞秋和她亲爱的妈妈谈了很久,说了很多,坦陈了好些曾被隐瞒的“真相”,她们俩因此各自在心中默默做了一些决定,母女俩之间的感情发生了一点变化,但就旁观者的角度看来,两人的羁绊更紧密了。
“你是说……”瑞秋的秘密倾述对象——米茜震惊地张大了嘴,“梅丽莎阿姨不是你亲生妈妈!?”
周末的BBF(Best Friend Forever)时间,两个小丫头猫在前·罗斯家后院工具屋·现·女生基地里玩耍时,趁着其他玩伴还没来,瑞秋随口向米茜抛出了个大新闻,小姑娘当场呆住傻眼。
瑞秋点点头后体贴地闭嘴,给小伙伴留下反应的空白。刚听到这个爆炸性新闻那会儿她也是十分震惊,甚至发生了魔力小暴走,差点崩掉客厅所有的玻璃制品。
瑞秋伸手点了点挚友的额头:“梅丽莎就是我最爱的妈妈,我管它是不是亲生的呢!多少亲生父母都做不到妈妈对我的好。”从以往来向她倾述的姑娘那里,她不知听过多少家长里短。
“也、也是,”米茜努力收回下巴,“我妈妈也常常夸梅丽莎阿姨的用心,说她一直在尽力给你最好的。”
“就是说啊,所以为了长大后能保护妈妈,我得加倍努力。啊,这件事我现在只告诉了你,你别对别人说。”瑞秋嘱咐道,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闲言碎语也很烦人。
米茜豪迈地拍拍胸口:“好的没问题!”
“不过万一你说漏嘴了也没关系,反正外人影响不了我们的感情,呃,”瑞秋想了想,补充道,“先不要和谢尔顿说,让他保密他会憋死的。”
米茜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比起发小瑞秋,对双胞胎弟弟的秉性她更是知之甚深。
“行,等他知道后要是生你气,我帮忙一起哄哄他,实在不行我们凑钱买辆小火车送他。”
闻言瑞秋感动地一把抱住米茜手臂:“米茜你最好了!”
2.
见瑞秋的超能力过了明路,她的‘自我’给出的建议就变了——宽心生活,小心练习,谨慎使用,不露人前。和她妈妈梅丽莎的要求几乎一模一样,除了练习时必须在她跟前,和学业不能落下。
没问题!小姑娘点头如捣蒜。
于是当时间车轮骨碌碌地滚到三个多月后,小区的人们发现,罗斯家那个文文静静的“别人家孩子”脾气是愈发的好,表演的魔术更加精彩有趣,在老人和小孩中的人缘、人气妥妥地攀升至小区排行榜第二位,仅次于教会的西蒙神父。
亲眼目睹瑞秋一点一滴进步至今,梅丽莎很是欣慰之余,心底的担忧也与日俱增。
「我的瑞秋注定不凡。」思及某些未曾道出口的秘密,梅丽莎只能揉揉太阳穴,暗地里竭尽所能地为她最爱的孩子做点准备。
而看似事事顺利、意气风发的瑞秋也有自己说不得的烦恼——
「我最近做噩梦的频率越来越高了……」
在课堂上一心二用开小差的小姑娘愁得蹙起眉头。
人总会做梦,但当做的总是同一类的噩梦时就非常需要注意了。
黑暗,怪物,哀嚎,血腥,梦里的那些内容绝对在R18以上,成年人都不一定能接受的画面,即便只是旁观,普通的十岁小女孩十有八九会被吓疯吓哭。
好在瑞秋她从未孤独。
“哭毛线哭啊抄起家伙反击啊!踢他[哔——]然后从正面[哔——]!接着退后两步再[哔——]……”
“哎哟今天的疑似大狗崽子长得还挺帅的耶!你看它的脸是对称的牙也整齐所以红得也好看……”
“什么烂片特效啊!破喉咙的溅血颜色和方向用点心好不好!绝壁绿番茄没跑了!”
“卧槽被你们发现我的弱点了!我只能放大招了——在你的心上~自由的飞翔~”
小姑娘怕是真的怕,哭也是放声哭,偏偏‘自我’的声音在她耳边叨叨叨个不停,排除掉一些儿童不宜必须消音的言语,它透着轻松自在的嬉笑怒骂和见鬼时特别从心的走调歌声吸引了哭累的瑞秋,一次两次时还是破涕为笑,三次四次之后被感染的小朋友就反过来期待它又双叒叕有什么新词新歌。于是乎,‘自我’和噩梦非自愿联手演绎的“好戏”成了瑞秋起码每周三次的夜间保留节目。
恐惧化解了大半,瑞秋就有心思关注噩梦阴影里的隐患了,比方说她日渐活跃的魔力和愈加细腻的感知,尤其是后者已经明显影响她的日常生活。不过瑞秋找了个好借口,米茜和克里斯汀等瑞秋的好朋友只知晓她越来越沉迷书籍,若非没有什么要紧事,她们的“树洞”姑娘基本足不出户,连往常爱逛的超市都不大愿意去了。
可这瞒不过工作忙碌但心系女儿的梅丽莎,和妈妈有过约法三章的瑞秋只好找了个时间母女俩再次同床夜谈,保证她已经有可以求助的人了。
“真的吗?”梅丽莎非常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