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发那拉大福晋倒吸一口凉气,攥紧手中的帕子,扭头看向身边的袁嬷嬷,袁嬷嬷心领神会,上前开口道:“大格格可不许说这话!您与肚子里的小阿哥都是福晋的手心肉呀,您说这话难道不是叫福晋难受嘛,您与洪巴图鲁和离书都送开门了,也就没关系了。”口齿伶俐的讲话,指着跪下地上的杏儿,“再说,这奴才上门来,也是有原因的,想让我们大格格清白的名誉给毁在费阿拉城!”
杏儿的眼早已哭肿,她怎么也想不到贤惠的大福晋郭络罗氏的娘家人一个个的心眼子太多,她从没告诉过大福晋她那两个弟弟自打大福晋成婚后,在大场面上总是说自己和洪巴图鲁有关系,但谁不知洪巴图鲁的烈性子,差点被洪巴图鲁的奴才打断双腿,正因为他们是庶福晋所出,这事也就没告诉她,丢脸之事只会让她在夫家抬不起头。
“福晋,奴婢真的没有攀附侧福晋,奴婢一直记着福晋的情分,可府上的人们都说咱们大阿哥府要落寞,淑勒贝勒爷的那些阿哥们垂涎欲滴着大爷的位子,都说,是福晋肚子里的小阿哥克自己的阿玛…”
这话似乎是专门气陈宵的,可是只有这样才能激起陈宵对褚英的一片真心。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恨不得扒了那奴才的皮,首先不乐意的就是辉发那拉大福晋,眼神凶狠,满脸怒容,怒骂:“人要脸树要皮,给你一点脸你就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了?我告诉你,你就算服侍过噶禄代,也是脏了我闺女的手!她去不了,你就告诉你们爷,要死要活随他!”
陈宵扔掉帕子,颤巍巍道:“去,我必定去,雅安叫人备车,杏儿带路,我们回府。”之前的那位大格格又回来了,性子倔强,果真是大福晋的女儿,一模一样。
嬷嬷得了大福晋的吩咐,仍然带着数十个丫鬟,挡住去路,“袁嬷嬷,我看你从小伺候我额捏,是我奶娘敬你一分,家中奴才地位属你最高,但分寸也是要有的,且不说你每天与我额捏谋划我的事是你奴才越界!不然休怪我不留半点情面!”
“大格格,奴婢是为你好啊。”
陈宵决断的上了马车,辉发那拉福晋心里不踏实,焦急道:“这可怎么办,洪巴图鲁哪是囚禁了,那分明就是换个地方养老!有美人伺候、茶饭不缺,噶禄代那孩子要是看见了心里又得伤心,一伤心我的心就和滴血一样。”拿着帕子,抹了抹泪。
袁嬷嬷心里也不是滋味,轻轻的为福晋捶腿,试图撇开话题,最后还是已失败告终,“大格格从小就喜欢洪巴图鲁,即使和离了,情意还是有的,只是洪巴图鲁的性子,整个费阿拉城都知道的,可怜了大格格。”
“只是,刚才委屈你了。”
“奴婢没事,大格格是从小看到大的,性子等等都是知道的,等气消了,也就会向福晋道歉。”
站在马车外的杏儿,心里依然还是惶恐,大爷真的被囚禁了吗?真的快死了吗?
陈宵一回府,奴才们就像是看见了神仙一般的表情,再去囚禁褚英的住处,走到门口还没见到人就先听到声。
——“你是没长手还是没长嘴!”
——“要你也是没用!”
——“滚!在这碍眼!”
怒骂声镇住陈宵,老奴在后提醒:“福晋,身子可还好?这墙的另一边就是三格格莽古济的院儿子,叙旧时声音可要小声。”
陈宵点点头,宅门被关上,亮眼唯一的工作就是打量周围的环境。
屋里出来位哭泣的女人,是,侧福晋吉斯纳,真是憔悴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