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虞身子一颤,强装着镇定躲在徐珩将身后。
这对母女,一个比一个碍事。
徐汝嘉吸了几口冷风,淡淡道,“小妹今日礼仪学习不佳,若是再这般下去,会辱没了我们户部尚书府的门楣。我身为长姐,理应教导。”
她语气平淡,似是真的在陈述事实。
实则,她只是单纯看徐虞不顺眼。
徐珩将神色一愣,心头添了狐疑,未料到是这结果。他刚下朝便看见徐虞哭唧唧的过来找他,本想着,怕不是后院争斗,姊妹不和。
他态度难得和缓道,“她礼仪不佳,你身为长姐可以处罚。但不能太重。”
方顿,又继叙道,“小虞,你也不能总是知难而退。”
徐虞刚准备抹眼泪的手一顿,垂在半空中。漫不经心的收回了手,眼眶通红却无泪水。
她哽咽着,父亲这个言语,分明就是同意了嫡姐以后借这个由头来处罚她。以徐汝嘉这个性子,她怕不是会故意的。
她的指甲嵌进了掌心,痛感让她回了神。她哑音道,“知道了,小虞知道了。”
敷衍着了事。徐珩将双眉一动,显然对她这个态度不满,他咳嗽几声。
而徐虞还在忧头上,哪里还管的了这些。
他神情恍惚,甩袖离去。
徐夫人盯着徐珩将的背影,扯唇强颜欢笑。转身看着自己那个处事不惊的女儿,对了个唇语,“一切有我。”
徐汝嘉微微颔首应着。
人都走了。
徐汝嘉喜欢清静,她的院中除了青檀,其他基本就偶尔过来清扫个一二。
只是如今,却多了一个人,萧郁。
萧郁收拾好自己的烂摊子后,挑眉打着哈切,靠在一棵大树旁,无声的看完了一切。
他待人走后,才漫步上前,语气带着困倦,道,“小姐,我们这里管饭吗?”
徐汝嘉抬眼看他,眸子中有些无奈和无语,道,“有,管够,你别祸害我的花草就行。”
萧郁抵齿轻笑着,当这个玩笑是真的。
青檀却难得松下了一身的戒备,小姐院子中主要做事的也只她一人,如今多了一个,虽手脚不咋地,却也算是少了一份活儿了。
……
徐汝嘉坐在玉镜台前,无趣的盯着镜中的自己半晌。
忽脚步声急促的到了门畔。
她聆音转头。
是青檀。
青檀神色慌张,刚停下喘了口气,对上徐汝嘉那探究不解的神色,又紧张情绪上来。
她犹豫不定着,徐汝嘉轻轻敲击着桌面,一声一声的,这是她常用催人的意思。
青檀呼吸了一瞬,咬了咬牙,道,“小姐,您是不知,自从您上午打了二小姐后。如今京中不知哪儿的弯腰,这么快的就传您苛待下人和姊妹。”
她咽了咽唾沫,一边暗暗观察着徐汝嘉的神色,又道,“还有说您是蛇蝎心肠,最毒妇人心的。”
徐汝嘉趴在手臂上,懒散的眯着凤眼,语气平静,“嗯。”
青檀急着,找不着天南地北了。刚准备再提几句。
萧郁推开门进来,瞧见青檀的急模样,一秒都不能耽搁似的,轻咳一声,“我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不该听到的东西?”
徐汝嘉聆着少年音色,张开了眸子,舒了舒筋骨,全然没了架势。随意回道,“没有,都是些无关紧要的。”
萧郁喉咙滚了滚,攒眉半晌。
徐汝嘉伸展动作一停,吩咐道,“青檀,你先下去。”
青檀应声退下,却抿唇担忧。
萧郁声音更冷了些,道,“谣言止于智者。”
徐汝嘉勾着唇角,轻笑反驳道,“可京中除了我,再没有智者。”
萧郁再次挑眉,显然被她这个无耻的话给惊到了。
只是瞥见她认真的小表情,将刚欲脱口而出的话又收了回去。
“谣言未必只有她可以。”他道。
徐汝嘉眸子转了转,声音却是平静,循着他的思路道,“我们也可以制造谣言。”
萧郁颔首,算是应了。
徐汝嘉指尖划过桌案,直至抽屉。她不可察觉的微顿。后又拉开抽屉,里面摆着每月徐夫人给的银票。
萧郁眼皮跳着,提醒道,“小姐不怕我不值得信任吗?”
徐汝嘉头也没抬,数着银票道,“不会。”
又补充道,“你不值得那就扒了你的皮,做成人彘。”
语气听着倒不像闺阁女子能说出的。
萧郁双手下意识的搓了搓衣服,木纳道,“好。”
眼底未知的情绪一划而过,他敢肯定她一定能做到。
徐汝嘉挑眉将刚数好的银钱递了过去,萧郁反应过来接下。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