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尸体渐渐冰冷,脚边父亲的断掌还在孜孜不断淌着血。
额头上的血流到了眼角,戴着的眼镜已经不知道被埋在了哪里,她模模糊糊地感受着自己逐渐发冷的身体。
全身都好痛。
自己马上也会去陪他们了。
本该已经流干了泪的她又滴下泪来。
——直到有人听见哭声回应了她。
织田作之助找到了夏川杏。
后来她沉默着看着织田作捡回来一个个孩子:一、二、三、四、五。
“你也是。”
几日操劳到胡子拉碴的赤发青年摸了摸她的头,其中的一个男孩子抱住她的胳膊——名字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优?
“姐姐——”
“优,小心别碰到阿杏姐姐受伤的手——”
大一点的幸助警告他。
他们对她露出孩子的那种纯洁的不知忧愁的笑。
……
她也莫名牵动了嘴角。
等到她稍微能够接受这腐烂的世界,一件又一件事情让她知道还有更烂的在等着她。
在那个咖喱饭大叔的屋子烧起来的时候,她就在不远处的面包车里,怀里抱着咲乐和真嗣,克己双手抱住她的腰,优和幸助贴着她的两只胳膊。
银发穿着和服的男人袖子里藏着武士刀,几十分钟前路上遇见的绿眼睛少年毫不顾忌地大口吃着原本她给几个孩子买的零食。
要是、要是没有碰到他,要是没有相信他,要是没有他们的保护,她们、那个原本温馨的家会变成什么样呢。
大叔用手抹着眼泪,似乎在暗自庆幸死里逃生。
并不是所有孩子都清楚发生了什么,年纪小的咲乐和真嗣已经控制不住呼呼大睡,内向的克己扒着她不说话,自认为是大孩子的幸助在安慰她,优也跟着摸摸她的脑袋。
只有她,吓得瑟瑟发抖。
—————
后来她提着买的菜,走在横滨街头,对照着手机里的实时地图,绕路走过了□□火拼现场,才挂掉为远处爆炸所拨打的报警电话,就与身前一个黑白头发的男子对上眼。
夏川杏对那张脸有印象,大概是在哪里的通缉令上吧。
“咳、咳咳。”他突然猛烈地咳嗽起来,用手帕捂着嘴。
她冷静地收回眼神,接起家里打来的电话。
“喂——姐姐,”咲乐上扬的语气就算不凑近话筒都能听得一清二楚,“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夏川杏被她的心情感染,也跟着嗯了一声,“在路上了。”
歪着头听着电话那头的小女孩叽叽喳喳说话的同时,两人错身,她继续往前走着。
讨厌港口Mafia,让原本本就烂得要命的世界弄得像是腐烂生了蛆一样让人恶心。
所以在一年前,织田作的好友太宰先生打电话来的时候,她一口就答应了。
“欸——都不需要思考一下?”电话那头的男人无趣地敲击着手机背面,发出叩叩叩的声音。
太宰治轻佻地笑道,“难不成是相信我不会让你轻易去送死?”
“不,”她矢口否认,“与其说是相信你,我更相信织田作——”
“而且,你叛逃了不是么,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也不想讨厌的家伙好过。”
她面无表情说道。
“哈,”他笑了一声,“确实是这样,那就请加油咯。”
“夏川桑。”
“帮侦探社尽可能毁掉东京极道梵天和港口Mafia的合作吧。”
——所以她来到梵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