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不是傻子,沈昕有这一手,定是江湖中人。 至于马车中的媚杀。 在他们看来,也就是个女子罢了,不足为据。 媚杀也没有动作,装作害怕的往车厢里面缩了缩,要是有不长眼的想要前来占占便宜,自然是魂归九泉。 打头的越打越心惊。 他知道这两人不是普通人,可能从容应对,且尚有余力,如同戏耍一般,还是让他大吃一惊。 他在入军队时,也是出身绿林,什么时候武林中出了这么个武功高强的玉面郎君了? 沈昕和他交手时,面上还带着浅笑,“死了这么多兄弟,你不心疼?” 哪里能不心疼! 这些兵武功不高,可却是精英啊!在战场上,乃是以一敌十的存在,用了多少精力才培养起来的! “要是你们不凑上前,我们也不想跟你们有多少交集。可惜啊可惜,明明之前已经警告了……” “你什么意思?” “好说,你们求财我们也求财,现如今你们人虽多,可实力不如我们,不若破财消灾?” 打头的可不信沈昕,她嘴里说着破财消灾,可手下没停,边说话边收割人命,浅笑嫣然的样子,看得他浑身一个激灵。 这是个表面上干干净净,手上人命不比他少的狠人! 打头的快速往后退,当机立断:“撤!” 沈昕衣袖一甩:“一条人命一千两银子,少一个铜板都不行。若是不信,你可以让他们逃一个试试。” 这群兵退到深山里,怕是有些时候没有上过战场了,而这个破地方,除了自觉艺高人胆大的或是抄近路的百姓,还没谁看到他们不犯怵。 这不,碰到钉子了。 也就死了十来个人而已,一声撤退就不敢再往前了。 瞧着有人偷偷的走快了几步,沈昕一片叶子飞过去,那人就长眠于此地了。 “不要让我再说一遍,我的耐心可不是很好。” 打头的不敢赌,深吸一口气:“阁下可是江湖人士。” 沈昕淡淡的看向他。 “江湖人士不参与朝堂之事,若是可以,请阁下拿了银子后,便忘了出现在此地的我们。” “我只认钱。” 打头的松了一口气,江湖人士,不管什么出身,说出的话都是一个承诺,这点他还是相信了。 “去,拿十万两银票来。” 沈昕眉头高挑,嚯,有钱啊! 早知道上一波的人也不杀,留着换钱了。 等了小半个时辰,被派去拿钱的人来了,有些肉疼的把银票给打头的人,再由打头的交给沈昕。 “我们可以走了吗?” “自是可以的。下次眼睛放亮点儿,把别人当成肥羊的同时,兴许你们也是他人眼中的肥羊。” 打头的抿着唇,手一扬,一群兵众井然有序的撤离开。 顺道把死去的尸体也拖走了。 马车再度晃晃悠悠的上路,原本撤离的兵众再度出现,紧捏着拳头敢怒不敢言,却什么都做不了,清理着地上的血迹。 真是丢人,身为精英的他们,连一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白脸都打不过,还吃了这么大一个闷亏。 媚杀靠在车厢,昏昏欲睡:“天杀的,你说,是谁把兵藏在这处的?” “大楚内忧外患严重,虽然明面上看着平和,实际早已腐烂。藏兵于此,想必是为了那个皇位了。不过,这根我们没关系。” 马车终于在第三天早晨,进入了京都。 沈昕和媚杀都不是第一次来到京都,可这么正大光明的,丝毫掩饰都无的进入,却是头一次。 杀手是见不得光的,就算她们再厉害,也习惯躲在暗处。 京都极为热闹,一大早就闹闹哄哄的。 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颜,丝毫看不出有内忧外患的样子。 也是,生活在京都的百姓,算得上是最幸福的。 天子脚下,就算生活不算富足,也不必担心别国进犯。 两国开战,对他们而言,只是谈资,毕竟看不到。 就算敌国一往无前的占领过来,想要打到京都来,还要些时间呢。 他们唯一担心的,也只是众皇子为了皇位发动内乱。 可如今的帝王尚且年轻,正值壮年,手段也极为强硬,还没有哪个皇子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的。 更何况,他们还有一个不得了的丞相! 沈昕赶着马车随意的找了家客栈,让人将马车倒卖了,便带着媚杀上了楼。 她们的房间,窗户一开,正对着大街,能看到形形色色的人。 媚杀靠在窗边,嘴角含笑的看着底下的小摊贩叫卖。 偶尔瞧着几个领着孩子买零嘴儿的妇人或男子,眼中闪过艳羡。 时隔多年,她都忘了家人长什么样子了,更不记得自己的爹娘是不是也曾这般宠溺过自己。 “娘,我看到仙子了!” 一个女童抬头冲她娘撒娇的时候,一看到媚杀含笑的模样,连走路都忘了,傻愣愣的惊呼。 她娘亲好笑的拍了拍她的头,边说边朝上看去:“你这孩子,怕是没睡醒吧,哪里来的仙子……” 妇人抬头时,刚好看到沈昕将媚杀揽过来,关上窗。 “京都何时出现了这么一队神仙般的人物?” 她使劲的眨了眨眼,那窗子一动不动,活像从来都没有开启过,暗自一笑,她可能也没有睡醒吧! 京都人多,闲人更多。 要是真有这般出色的人儿出现,怕是不出片刻,整个京都的人都知晓了。 “我叫了热水,一会儿洗漱好,吃点儿东西,就再睡会儿。” “嘻嘻,天杀的可真贴心!” 两人沐完浴,又用了些早膳,便和衣躺在了床上。 等沈昕醒来时,已经到了下午了,而一旁的媚杀则不见了踪影。 沈昕也没有急着寻她,媚杀不是弱者,她的性子又比较贪玩,想必睡饱了就出去找乐子去了。 刚起身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