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沈昕和媚杀换了一套装束。 沈昕的身量比之媚杀高上一些,摇身一变,成了一名翩翩公子哥儿。 媚杀则穿上寻常的罗裙,气质随着装束发生了大变化,一颦一笑不再处处魅惑,反倒是入大家闺秀般。 只是偶尔看向沈昕的目光,娇俏中带着股惑人的意味。 两人没有掩盖容貌,气质上却是变化不少。 就算是望月阁中的杀手瞧见她们了,也不一定会直接认出她们的身份。 买了一辆马车,沈昕赶车,媚杀则坐在里面撩开车帘,同她说笑聊天。 两人的相貌出众,又似是不自知一般,朝着京都前行。 一路上收获了不少惊艳的目光,直到进入无人的小道时,沈昕才扬唇一笑。 “终于要动手了。” 媚杀懒懒的躺在车厢里:“夫君,人家给你加油打气啊。” “且等你夫君我反抢一回,给你赚首饰钱!” 沈昕把马车往前面一赶,等周围变得稍稍空旷些时,数道杂乱的声音带着喘气快速的将她们包围了起来。 沈昕没动,看着那些用布头把脸蒙住的人。 “交出银子和女人,我们给你一个全尸!”一个类似是领头人这般说道。 他身侧的人直勾勾的看着沈昕的脸,凑近:“这男子相貌更是不俗,头儿你要是不要,不若交给兄弟们?” “瞧你这出息!好,那就上,把这两人都拿下!” 沈昕也没动,一群乌合之众,还不值得她率先出手。 可等他们邪笑着靠近时,沈昕也回以他们一笑,在他们愣神的时候,沈昕手一招,正对她手的树枝狂颤,一把树叶瞬时被吸了过来。 手再一扬,只听得惨叫声此起彼伏,便见血光飞舞,地上便皆是横尸。 媚杀兴奋的下了马车,搓着手:“天杀的别动,别让他们的血脏了你的手,我来我来!” 沈昕笑眯眯的看着她哼着小曲儿一个一个翻着,不多时,便收来了好几个荷包。 “唉,可惜不是肥羊。” 沈昕扫过去,粗略一看,这些人的家当加在一起,也就百两银子左右,对于她们而言不算什么,可这些银子,却是足够普通人家十几年的嚼用了。 “走了。” 她们出行不算低调,要想吸引一些心思不纯的还不简单? 马车的速度自然比不上沈昕的好马,越是到临近京都,这附近多有山匪出没。 虽是天子脚下,可向来钱财动人心,铤而走险的并不在少数,只是这些山匪能好端端的继续打劫,也不是没有缘由。 灯下黑是一点,再有便是这些人另有身份。 当然,这是朝堂之上的事情,沈昕一个杀手,没那个闲工夫去管这些。 要是让她从这些山匪里面赚些银子,她倒是很乐意。 马车缓缓驶过,车轮沾染了血迹,不多时又被地上的枯叶洗净,看不出一丝血色。 等他们走后,便有人站立在一堆尸体旁,眸色深沉。 嘴里暗骂一声娘,顺着无人走的草丛,转瞬就不见人影。 大楚的京都建立在偏北地区,气候干燥,却多是深山老林。 一个城镇一个城镇中间都隔着不远的距离。 虽是修建了主道,可许多周边居住的百姓为了尽早入城贩卖蔬菜或是猎物,都是走祖祖辈辈走过的道路。 除此之外,还有更为偏僻的道路。 而沈昕她们走的,便是最为偏僻,可路途更近的路。 路上只有两道车痕较为明显,别处都生长了半手臂高的杂草。 沈昕眯着眼,慢悠悠的赶着马车,和靠坐在车厢里,同她说笑的媚杀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临近午时,明明应当是最热的时段,在这小道上却凉得让人起鸡皮疙瘩。 一阵风吹过,陈旧的血腥味带着煞气随着风吹向鼻尖。 这四周,埋伏了不少人。 武力不算太高,可一道道煞气冲天,明显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沈昕和媚杀笑得更开心了。 她们几度来京都做任务,这还是第一次碰上这群以山匪为名,盘踞在此地的兵众呢。 听呼吸声,数量还不少,起码也有一百来人。 现如今三国虽是小战不断,可也未曾爆发大的战乱,许多兵众就闲置下来,亦或是先解甲归田了。 可兵就是兵,习惯了战场上的厮杀,又怎愿整日里与田地打交道? 这不,就来当匪了。 当然,他们也不是谁都抢。 那个兵家里没有些亲戚?自是不会对普通的小老百姓出手。 于是乎,像沈昕她们这样,能坐马车,穿着和气质都不像是普通人的,便是他们眼中能下手的肥羊。 煞气在慢慢朝着马车靠近,一群人带动着杂草树枝沙沙作响。 “喝!” 一声大喝,兵众尽数现身,可身上并没有穿盔甲,而是套着粗布衣裳。 “留下钱财,我们就放你们一条生路!” 沈昕扫过一张张蒙面的脸,神情淡定。 “不能放过他们,他们杀了我们的兄弟们!” “一群没眼色的好色之徒,杀了也就杀了。怎么,你们也想跟他们团聚不成?” 打头之人应当是一个将领,至于管理多少兵众,就不清楚了。 兵众都是由军纪的,像这种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渣渣,一顿军棍下去,大半条命都丢了,被她杀了也无所谓。 见打头的脸色难看,那些对着媚杀咽口水的兵众赶紧收敛神色。 打头的手一挥,“拿下。若有动邪念者,杀。” 前面两个字是冲着沈昕二人去的,后面这句话,则是在警告自己的手下。 像他们这样的兵,惨啊。 营地在深山老林中就算了,每天像个老鼠一样躲着也算了,可一窝的汉子,连个雌的都没有,跟和尚有什么区别? 还是有的。 和尚所在的寺庙,多的是大姑娘小丫头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