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这儿，鼻子酸涩难耐，又想流泪。
“明明，我的心好疼啊，你不知道你在我心里有多重要。但我又不会原谅伤害过我的人，我要报仇！不管你变成鬼是否怨恨我，我还是坚持自己的选择。如果有缘，咱们来世还做情侣吧？在你还清醒正直的时候。妹妹，来世你别当我妹妹了好吗？你说的很对，我恋爱脑晚期，我实在救不了自己了，让我死去吧。”
她颤抖的声音无助道：“姐——你怎么这么傻！”
钟晓楠笑的悲哀，她脑海里仿佛浮现姐姐出车祸前后几分钟的片段，慢慢回放。
“小明！快跑！”一辆大货车向她撞来，她眼睁睁地看着那辆卡车以极其凶残和疯狂的姿态朝她碾压而来。
可惜的是，她没机会逃走。
她甚至连最后的惨叫都没能发出来就被那辆卡车碾为肉泥……
“晓楠——”林嘉译感觉不对劲般叫她。
钟晓楠从梦中惊醒过来，全身湿透，脸上布满冷汗。
她怔然半晌，才缓过神来。
刚才只不过是个噩梦罢了，梦境太真实了，仿佛亲身经历了这件事似的。
她深吸口气，擦掉额头上的冷汗。
抬手摸了摸胸口的位置，隐约传来刺痛感，但比起那种撕裂般的痛楚，根本算不得什么。
这是什么病？为何她每次睡觉，都会梦见那样恐怖血腥的画面？
“林警官…这封信你给卢明看过吗？”她拿起桌面的信问道。
“嗯。他说在她提分手之后收到过这封信，可他说他退了回来。”林嘉译答。
钟晓楠将信递给他。
林嘉译接过来仔细翻阅一遍，皱紧眉毛问：“你是感觉哪里不对？”
“他看过才可疑。”
钟晓楠沉默一瞬，“我感觉就是卢明毁坏了我姐姐的尸体，他一定觉得内容可笑，如若姐姐还辱骂了他呢？”
“所以你怀疑他杀人灭口？”林嘉译微微眯眼，眸光锐利。
“也许不是。”钟晓楠思考着，“但这封信绝非偶然，应该跟我姐姐的死亡有关系，如今证据有突破，他必须受到相应处罚。”
钟晓楠点点头，“那好。”
“那我先进去拷问试一试他。”
钟晓楠点头表示同意。
她站起身，准备离开警察局回去等他消息，却听林嘉译说：“你和我一块儿进去。”
他们走进监房，卢明已经换上新衣服。
卢明的精神状态看起来很差，整个人萎靡不振，像是随时都会倒下。
“坐。”林嘉译招呼他。
卢明瞥了两人一眼，目光落在林嘉译身上，带着些探究。
“我们查了你的案卷，包括你的父母、家庭背景。”林嘉译说。
“哦。”卢明懒洋洋的应了句，不再理睬。
“卢明，”林嘉译打量他，“你出生的家庭确实优渥，但根据你亲姐姐的描述，你脾气暴躁易怒，且不善言辞，你认为自己会因此改变吗？”
卢明低着头，没吭声。
林嘉译又继续说：“卢明，我想请你配合一下，把事情的真相告诉我们。”
卢明抬起头，看着林嘉译，语调淡漠道：“抱歉，恕我难以从命。”
林嘉译盯着他，说：“钟妙妙已经不幸去世，她临终遗言里恳求我，希望我帮她讨回公道，并且希望你能主动承担责任，我认为你的行为有违法律规则，你应该承认错误，并且积极悔改，争取宽大处理。”
他的声音很平静，不卑不亢，却又字字珠玑，掷地有声。
钟晓楠看了他一眼，暗暗点头。
“我拒绝。”卢明仍是这三个字，丝毫不肯退步，“这件事顶多就是诈骗，请不要牵扯到我的家人，我已经尽力弥补了，不需要你们在这给我多加几条罪名。如果有人找上门来兴师问罪，那便由我来扛。“
他无所谓的状态，让钟晓楠恨得咬牙切齿。
她真是没想到这么久了，他居然一点悔改意思都没有，黑心肝的商人。
”所以你承认一下就好了，我们绝对不会告知你的家人你的恶劣行径的。“林嘉译改口道，坐在他斜对面瞧着笔拿出信。
卢明反驳道：”我又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承受错误啊。钟妙妙是自杀，这不是你们法医都定夺了吗？我可没杀她，更没有推卸诈骗的责任，凭什么让我承担罪名。“
他说是这样说，但他的眼睛里闪烁的光芒，被林嘉译捕捉了去，更是看到他拆开信封露出了复杂又害怕的神情。
林嘉译轻哼道：”你既然什么都没做，你害怕什么？“
”我可没有哈，我就是说实话，你们没有实质性证据，光怀疑是不行的警官。“他逐渐嚣张起来，“再者，我也没义务替你们背黑锅，是你们非逼我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