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心虽然气愤,却也没怎么把邢昊东的话放在心上。
她既要忙着装修书屋,又要忙着给方哥送饭,根本没时间想这些有的没的。
方哥的手术进行的很顺利,如果恢复的好,过几天就能出院了,她更是变着花样给他做好吃的。有些不会的,就来请教红姐,顺便看看那几个小子有没有回来捣乱。
但正如邢昊东所承诺的,最近多了不少民警在周围巡逻。
县公安局里谁是他的熟人?
姜明心默默思索着,想不出个所以然。
这天,林娟打电话告诉了她一个坏消息,阎老二恐怕要被无罪释放了,因为上头有人给他作保,直接对白局施压,让他不要再继续调查姜家屯附近的盗墓贼。白局和政委吵了一架,想了一些办法,但最终还是承受不住压力,有了妥协的迹象。
“明心,你赶快找个地方躲起来吧,要不先到我家来?那个阎老二,背后的靠山太大了,不是你一个小姑娘对付得了的!”
林娟是真的担心她的安危,对于这件事她也非常气愤,但白局都没办法,她又能怎么办?
姜明心果断拒绝了:“娟姐,多谢你的一番好意,但我不能去你家。我家满门英烈,我不能连累你。”
“你……唉,那怎么办?听说盗墓贼报复起人来很恐怖的,万一把你搬家了,可能会把你丢进那些墓穴里!我有向白局申请人来保护你,但他还没有批,真是……”林娟忍不住了骂了句脏话。
对于白定先,姜明心本就没抱多大指望。
原文里描写他为人谨慎、善于钻营,讨好领导是一把好手,却缺乏魄力和勇气,关键时刻顶不住压力,耳朵根子还软,不堪大用。
她惩治阎老二的时候,没想到会跳出来一个周大队长,所以如今陷入困境,也并不觉得奇怪。
思来想去,姜明心决定借力打力,先试试邢昊东的能耐。
她在县城里买了些糖水罐头和方便面,匆忙回到姜家屯,来到村长家。
村长老婆见到她回来了,非常高兴,一看她还拿着这么些吃的,笑容就更灿烂了。
“恁这妮子,来就来吧还带什么礼?”
姜明心有求于人,自然是要客气些,“不多,这些是用我打零工赚的钱买的,您可别嫌弃。”
“哎哟这么好的东西俺哪里会嫌弃?快进屋坐吧,中午就留下来吃饭……”
两人拉了会儿家常,姜明心便提起了周素云,只说是在县里遇到了她曾经的同学,打听她的下落。
村长老婆听说有人在找她,神态立刻警惕起来,压低了嗓音道:“最近怎么总有人打听她?找你的人是男是女,多大年纪?”
“年纪二十五六,男的,怎么了婶?”姜明心面露惊讶,“这个周素云难道有仇家?”
“唉,何止是仇家,简直是冤孽!”村长老婆拍着大腿长叹了口气,“这也就是你问,不然俺是不会说的。三年前村里发过一场大火你知道吧?烧死的就是周素云的亲妈!”
姜明心神色一凛,“我记得那件事,说是晚上床前的煤油灯倒了,所以才着火的。”
“其实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周素云娘俩俺太知道了,平时特别节省,天一黑就把煤油灯给熄了,从来不会在晚上点着。实际上那场火是人为的,放火的人本不打算烧死谁,只是想吓唬吓唬周素云,哪知道……”
听完她说的话,姜明心遍体生寒。
她没有想到,世上还有这么歹毒的人!
和姜大伟的恶行比起来,简直不遑多让!
“既然知道放火的是谁,警察不管么,周素云没去告他吗?”姜明心问。
村长老婆苦笑着摇头,“告,怎么告?他们都姓周,本就有些亲戚关系,那人的亲哥哥在神都是做大官的,素云一个没有背景的女人,斗得过吗?我家那口子倒是想帮忙,但是有心无力啊,去市里上访,结果当天就被遣送回来了。”
“那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姜明心实在不敢相信,这要是她,哪怕豁出一条命也要把害死她母亲的人送去见阎王。
“素云整天以泪洗面,觉得她妈是她害死的,偏偏对方还不肯放过她,好几次派人来要带她走,前几回村民们都帮忙,但后来就没人愿意帮了,因为对方带过来的人越来越多,个个手里有刀,你说说,这么些手段素云能扛得住吗?”
“别说报仇了,素云甚至连摆脱对方都做不到。她也有想过要逃,但一直有人监视她,只要她出了姜家屯,就会被抓住。”村长老婆说到这儿,眼眶里已经充满了泪花,“实在是太欺负人了,最后没办法,她只有……买瓶硫酸,把自己的脸给毁了!”
“什么?!”姜明心腾一下站了起来。
整个人仿佛被冻住了一样,黑瞳中闪烁着震惊的光芒。
她听说过被人泼硫酸毁容的,却从未听过给有人给自己泼硫酸毁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