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一样!”兰陵公主急得叫道。
“哪里不一样?”乐平公主问道。
兰陵公主平下心来,讲道:“米面常有,养颜粉不常有。
精米细面自然要先供着皇家享用,皇家用不完的,百姓自然也能用。可养颜粉如此稀有,我们尚且还不足用,凭什么她一个奴婢,反而想用多少便用多少呢?”
乐平公主顿时没了跟兰陵公主再辩论下去的心情,兰陵公主的认知已然固定了下来,旁人无论再怎么说,她都不会改变的。
乐平公主深深吸了一口气,低头笑着摇摇头,算了,这也没什么好吵的。反正兰陵公主的想法改变不了任何事情。
看着乐平公主的表情,兰陵公主十分的不快,追问道:“阿姊,我说得难道不对么?”
乐平公主不想再与她纠缠这个问题,便道:“也不能说你错,你只管以为你以为的,我也守住我以为的。”
兰陵公主顿了一下,明白了乐平公主不想与她再起争执,于是便进而一步,转向躺着的独孤皇后道:“母后,您觉得呢?”
独孤皇后刚刚听着两个女儿争执,紧紧闭着双眼,不发一言。听到兰陵公主问起,稍稍睁开了眼,道:“孤觉得阿五说得对。”
兰陵公主听完一喜,道:“阿姊,你看母后都认为我说有理。”
乐平公主看了看独孤皇后,独孤皇后伸出一只手来,乐平公主见状上前,将独孤皇后扶了起来,让独孤皇后半躺在榻上。
独孤皇后看着兰陵公主道:“若依你的意思,想要怎么处理?”
兰陵公主笑着回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这养颜粉如此好用,而肖元元只不过是一介女婢,不如就命她定时定量,向皇家供奉养颜粉,或者由宫中直接向她采买。
这养颜粉成了贡品,那肖娘子便该知道分寸。
如此一来,母亲也好,阿姊也好,就没有断货之忧了。”
乐平公主看向独孤皇后,虽看不清独孤皇后的脸色,可从独孤皇后的锐利眼神中可以看出,独孤皇后心里是十分不悦的。
果然,听完兰陵公主的话后,独孤皇后冷哼了一声,道:“照阿五这个做法,传出去不怕人笑话!”
兰陵公主脸色一僵,嗫嚅道:“母后何意?”
独孤皇后冷声道:“你想巧取豪夺白占便宜,直说便好了,还说这么一大通的理由,你是想骗别人,还是想骗自己?”
兰陵公主怔了怔,分辨道:“女儿没想过贪图别人的东西,只是这上下尊卑自有法度……”
“说得好听!”独孤皇后打断道:“这粉再好,也只是肖元元给你阿姊的一片情义,你阿姊好心好意分给你用,你却想长期占用了,对么?
你自以为聪明,想把这养颜粉纳入皇家采办之中,如此一来你便能正大光明的按需领取。
可你是否想过,这养颜粉以珍珠为主,辅以茉莉花精,不但稀有,而且制作十分昂贵。
你父亲那么节俭的人,他会将此物纳入皇家采买之中么?若是被旁人知道了,岂不是打了你父皇的脸?”
兰陵公主玉面垮了下来,由奢入俭难,尽管听了独孤皇后厉声呵斥她,她还是不想再用以前的铅粉了。
这匀面的铅粉对于普通百姓来说可有可无,可对于他们这些贵女来,每日仪容仪表都被外人看着,上妆如吃饭饮水一般,一日都不能少的。
可是,乐平公主却说,那铅粉有毒啊。
这也不由得她兰陵公主不信,兰陵公主不是没见过肖元元的好皮相,她平日里也发觉那铅粉只能遮住表象,一旦卸下妆来,整张脸便憔悴枯黄,毫无生气。由其是生下孩子之后,几乎已经到了不上妆无法见人的地步。
可是用了这养颜粉,十几日来,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她总觉得脸上光滑了许多,也不再长那些痘痘了,使她越来越离不开这养颜粉。
可养颜粉终有用完的那一日。到那个时候,兰陵公主岂不是每天都要纠结,今天到底是吃毒呢,还是丢人呢?
“母后,孩儿没有想那么多……”兰陵公主也不敢违逆独孤皇后,只好暂时服软。
独孤皇后看着兰陵公主,不由得想起她的驸马柳述。想到柳述,又想到柳述身后的太子。在她看来,他们从上到下都是一脉相承。
独孤皇后气道:“分明藏着龌龊心思,偏偏说着漂亮话,好似大义凛然,跟你那驸马一个德性。”
一说到柳述,兰陵公主顿时急了,道:“今日之事,与驸马何干?母后心有不快,骂孩儿便好,为何无缘无故辱骂驸马?”
独孤皇后气笑道:“柳述伙同高颎想要推倒杨素,也不敢直言上谏,只敢在京都搞些小动作,只会暗戳戳地逼你父亲就范,一派小人行径。
而你身为皇家贵女,为了一盒脂粉就巧言令色,巧取豪夺,丝毫不见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