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吗?”
“不知。”高缪随口扯了官府当幌子,“这个得等官府调查才知道吧。”
“好吧。”既然都说起这个,她顺带就联想起解无咎之前生病一事,“说起来,几日不见,姜老板的身体如何了?还有他手上的伤……”
“姑娘妙手回春,主子如今已经大好了。伤口也应该没什么事。”
江蓠点点头:“姜老板事务繁多,如此劳累,更把身体放在第一位。身体好才是一切的本钱。”
“江姑娘说得是。不过这些话我等以前也不是没说,只是说了多少遍主子都不一定放在心上,还得是姑娘的话管用啊。”高缪打趣道。
“高先生惯会开玩笑。”
“没有没有,主子虽然从来不表露,但心底里肯定还是能听得进去姑娘几句话的。”
他在解无咎身边多年,是悬鉴司最年长的一批,又总揽各路情报之职,常年历练,看人极少出错。哪怕是解无咎的心思,也总能揣度得大差不差。
“您可别揶揄我了,实在是不敢当。”
高缪只当她是害羞,不再继续逗了,转而又聊起其他,话题漫无边际,二者尽欢。
她看不见的背后,是解无咎小心地倚在转角墙边,听到她清脆如银铃,心头的阴霾也缓缓散去几分。
她为西南疫病好转而开心,其中是否也有几分对自己的赞许呢。
尽管理智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必须克制,他的目光却依旧忍不住追随她的身影,情绪仍然被她牵动,悲她所悲,乐她所乐。
哪怕他们二人之间永无可能。
李胥安静地守在他身后几步远的地方。
赵牧不知怎么突然从打开的窗户外面冒出头来,朝他小声偷笑:“主子现在还听墙角呐。”
“少在背后议论主子。”自从知晓主子喜欢江姑娘后,李胥也慢慢被他们同化,乐得看得主子的热闹,破天荒地也只潦草训他一句,“小心别让主子听见了。”
“天天罚我。”赵牧撇嘴。
“你来干什么?”
“我来是有正事。”他晃晃手上物什。
“主子,陛下密旨。”李胥将声音压得极低。
解无咎出了病坊,语气不善,瞥了一眼赵牧手上的开过的密旨,懒得再多看一眼:“他又说什么?”
赵牧小心翼翼:“陛下他……连下三道密旨催您返京。”
“西南什么情况他不知道么?”男人语气寒意更胜隆冬。
“陛下没提到……”赵牧心中叫苦,这么倒霉的差事偏偏轮上他,面上又不敢表露,“但是陛下他说……说……”
“吞吞吐吐的作甚。”
赵牧心中绝望,干脆眼睛一闭,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陛下他特别叮嘱,中秋将至,太后她很想念您。”
解无咎一把夺过密旨,越看面色越差,周身杀气升腾:“他敢……”
读罢,三张纸被他一团,顷刻间无声化作齑粉。
“准备回京。”
*
夜里,江家难得点了油灯。
江母对着光看信,江父提笔在纸上一笔一画地写什么东西。
江蓠实在困得不行,揉着眼打哈欠:“这么晚了你俩还不睡啊。”
“不急。”江母看得认真,“信上说,柳家的媒人过两日就要到了。你和江决有空去溪水里摸几条鱼去,记着要活的。”
“啊?”江蓠不懂,“这两件事有什么关联吗?”
“到时候要用。”
“哦。”她不懂这些,凑过几回旁人结亲的热闹,也都是在迎亲什么的,对其他礼节一概不知。除了宴席外还要用上鱼么?她还是头一回听说。
定亲真麻烦。
“爹爹在写什么?”她凑上前去看,只见纸上工工整整写着:
「……
贯鹤州明宜县
曾祖曲县丞江成业
祖鹤州太守丞江绍元
父布衣江眺
本宅小娘子江蓠奉化七年十一月初九日生
母江赵氏……」
“这是你的庚帖,要给柳家的。”
*
第三日,江家全家特意梳洗穿戴齐整。
江蓠刚咕噜下肚一碗稀粥,就听到村头传来一阵阵热闹的声音,估计就是来提亲的了。
“你快进房里去。”江母催促。
于是江蓠只能趴在窗口偷偷看。
前头戴着盖头,穿着紫背子,满脸喜气同行的两人应该就是媒人。
后头一列队伍十几人,各自抬着东西,小小的院子都要装不下。
最靠前的两个抬着一担酒,担上绕红绸,酒坛饰罗绢,听说这个叫许亲酒,要用陈年佳酿才好。
江父江母热情地请人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