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非，你家秦老师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我们这里所有人加起来都够不上他的颜值呢。”坐在边上的一个男孩子，年纪与齐非相仿，穿得很妖艳，还化了点淡妆。
齐非瞥了他一眼，懒懒地说：“宋云，你特么别乱说，人家大学老师，哪里能是我家的，我可高攀不上。”他摸着怀里男子的手，整个人都很松弛。
秦宴并不是来这里接受他人的评头论足，更没心情陪这些小孩打闹，“我走了。”秦宴转头去够门把手，被一双手拉了回来，是那个叫宋云的男孩子。
他整个人跌在了宋云的怀抱里，一股浓烈的香水味道萦绕在他的身边，“秦老师，既然来了，我们认识一下吧。叫我小宋就行，我没读过几年书诶，第一次见你们这种知识分子，还挺紧张的。秦老师，你教教我呗。”他边说边用那修长的手指划过秦宴的衬衫，伺机解开了几颗纽扣。
秦宴羞愤地推开他，“不要惹我生气。”秦宴压低了声音说道，他平日里在学生心中确实是一个儒雅的老师形象，但是不代表他不会发火。
秦宴觉得今晚的一切都荒唐至极，他就不该出现在这里。
“秦老师，你弄疼人家了。”秦宴捏着宋云纤细的手腕，稍微一用力，男孩便假装挤出一抹眼泪来。
“滚开！”秦宴推开他，齐非始终冷漠地看着这一切，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那么凶干什么，还是我们冷冬可爱。齐非，我知道你为什么喜欢这小子了，细看之下，还真和秦老师有些相像呢。”宋云揉了揉自己的手腕调笑道。
冷冬应该就是刚才齐非吻的那个男孩，秦宴没有心情再和他们周旋，直接夺门而出。
他没走多远，就听到身后跟着自己的脚步声。
听着频率他已经猜到对方就是齐非。他停下脚步等着他，很长时间里，他们都是并肩前行的。
离开了虚拟的灯光，齐非的气色并不好，几日未见竟然消瘦了些许。
“觉得羞辱我很有趣吗？”秦宴看着地上的影子，感觉到齐非在微微颤抖。
齐非夹着的烟燃烧到了底部，火苗挣扎了片刻终于归于沉寂。“不是你让我滚的吗？又何必到处找我。”他将烟蒂丢弃在垃圾桶内，抬头看向秦宴，“是为了照片的事吧。不然你怎么有空来找我。”
“我相信你。”秦宴坚定地看着他，本来心存的那些疑虑在见到他的那一刻不知道为什么都烟消云散了，他重复着，“不是你。”
“我会去查，这件事你不用担心，我也跟学校申请了退学，以后你就不用看到我了。”他轻描淡写地说着。
“你在说什么！为什么要退学？”这么重要的事情齐非随随便便就去做了。
“本来我也不想念什么书，读这些有什么用啊，天天头疼得要死。你不会以为我真是个上进的人吧，不过是为了泡你的把戏罢了。我现在玩腻了，不想玩了。”
“随你，那是你的自由我不干涉。”秦宴吸了口冷气，鼻子冻得通红，他本来就是个畏惧严寒的人，今天急着出门没有看天气预报，没想到夜晚一下降到了零下。
“我送你回去。”齐非拿出手机打开通讯录。
“不用。”秦宴一口回绝。
“这里打不到车，你要走回去吗？”
“我可以自己想办法。”
“你想什么办法？叫你那个学长来接你吗？”齐非想到那日看到秦宴和季辞共处一室心里的火又上来了。
“那与你又何干？你已经不是我的学生了。”秦宴将手放到嘴边取暖。
齐非还是不忍心看到他这样，不顾他的反对直接将他塞到了车后座上，对着前座的小弟说道；“开空调！”
小弟一刻也不敢耽误，生怕惹了他不高兴。
程宁的电话突然打了过来，齐非按了免提，程宁的声音放大在车厢内，“非哥，已经收拾过宋云那个小子了。”
“好，赔他点医药费。”
“你做了什么？”秦宴看着齐非，他给人感觉太陌生了。
齐非挂了电话，对小弟说了地址，才回道：“你不是也不喜欢他吗？他碰你哪里，就伤哪里。”
“齐非，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一直都是这样的，只是你不知道而已。”齐非用一种看待猎物的眼神看着秦宴，他觉得有趣极了。
密闭的空间里，秦宴只觉得压迫感十足，“我真是小看你了。”
“没事，现在了解也不迟。”齐非靠在车窗上，不知为何总觉得他有些疲惫，他闭着眼睛身上散发着酒气。
两个人一路无言，一直到车停在楼下了，齐非才缓缓睁开眼，车内暖气打得很足，秦宴在昏暗的灯光下看向齐非，欲言又止。
齐非透过车窗望着那个曾经一起生活过的地方，心里百感交集，他眼前的秦宴依然是如此美好，脸被暖气浸润得有些红，眼睛似乎会散发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