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被校长叫去的时候,秦宴刚从林哲的拳馆里走出,一同来的还有季辞,他们默不作声地坐在办公室里,窗边透过来的暖阳打在秦宴的侧脸,他总觉得一切都不太真实.
“关于这件事情,我想听听你自己的说法.”陈启明做校长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师生恋是有,但是男老师和男学生的还真没碰到过.
季辞坐在秦宴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秦宴整理好思绪抬头回道:“他只是我的一个学生,借住在我家里,没有别的.”简单明了的一句话否决了所有的谣言.
“秦宴,你知道在年轻老师里,我最看重你,我与你导师也是旧识了,一直以来我都对你寄予厚望的.”他这几句官方的话在秦宴听来已是对他下了定论.
季辞站了起来,“老陈,我相信他,并且无条件站在他这边.”
陈启明叹了口气,“相信是一回事,但是造成的影响又是另外一回事.”
“所以你也明知道是假的,为什么还要找秦宴来要个说法?”季辞话语里彰显着不满,他护在秦宴的身前,“我觉得没什么好说的,他喜欢谁,谁又喜欢他,有什么关系,人心就是不可控才会产生感情的么?”
“学长……”秦宴拉住他的衣角,他不想任何人再参与这件事情了,本来就只是他一个人该扛的.
“校长,我会处理的.如果觉得我的存在有损了学校的名誉,那么我也可以离开.但是,请不要处分齐非.”
陈启明的表情变得柔和了起来,他比秦宴年长了十几岁,一直待他很好,给了秦宴很多难得的机会.两个人也早就是忘年交了,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他沉声道:“这么些年了,你的性子还是那样没变,倔强又不屈,第一次来面试那会儿,你还生气了吧,气你导师提前跟我打了招呼.其实我想告诉你的是,就算没有人跟我推荐你,我也会录用你的.就凭你当时跟我说的那句,你读书不为了别的,只是因为热爱.我很久没有从别人身上看到满腔热血投身一个行业的年轻人了.”
那时的秦宴也不过二十多岁,没有经历岁月的沉淀,确实朝气蓬勃,一如现在的齐非.
“我知道,您的知遇之恩我会一直铭记的.”
离开校长办公室后,季辞陪在秦宴的身旁,自从上次那件事后,秦宴也很少见季辞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还要护他多久?”季辞不理解,为什么那日两个人都撕破脸了,如今又闹出了这么大的风波,秦宴还在袒护他.
秦宴看着光秃秃的树木,这萧瑟的街道以前他与齐非也走过很多回,齐非走路不怎么走直线,有时低头玩手机没注意就撞到树上去了.秦宴没少嘲笑他,但是他总是习惯让秦宴走在内道.
“不知道啊,他还那么年轻,根本分辨不清楚……”
“秦宴!你别总是把他当小孩,他是个成年男子,他喜欢你,看你的眼里带着欲望,你别告诉我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知道!”秦宴打断他的话,他怎么会不知道呢,听到了他的表白,感受过他的体温,甚至,还接受了他的亲吻,他比谁都清楚齐非对自己抱有什么样的感情.
季辞直直地看着他,又不舍得语气很重地质问他,“我也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我调查了下,那个帖子是本校的学生发的,用的就是校内网,所以查到本人也不过是时间问题.在这段时间里,你先找到齐非,好好谈谈这件事吧.”
“还有进修的事情,你考虑得如何了?没时间了,我需要你给我一个准确的答复.”季辞停下脚步,等着秦宴的答复.
秦宴愣了会,脑中混乱不堪,他根本消化不了这么多的事情,可是他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
“进修的名额,应该不适合给我了吧.”
“只要你点头,我就会带你走.你只需要告诉我,你愿不愿意?”
也许离开,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吧,重新开始一段新的生活,忘却齐非,忘记这里发生的一切,这不是自己一直想要的吗?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将秦宴的思绪拉了回来.
秦宴看着手机上齐非两个字,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手指都僵硬了,响到第五下的时候秦宴才急忙按下了接听键.
“齐非……”久违地喊出了这个名字.
“秦老师,你想我了吗?”那么熟悉的声音,一开口就将秦宴拉到了只有两人的回忆中.
秦宴站在原地仰起头深呼吸了下,“告诉我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齐非挂了电话,给秦宴发了一串地址过来.季辞担心地问:“是齐非吗?”
“我去找他,学长,你先回去吧,我一定很快给你答复的.”秦宴把手机放到衣服口袋里,手心突然发烫起来.
和季辞分开后,秦宴按照地址找到了那个会所,他没有来过这种地方,门口的保安拦下他,说需要邀请函才能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