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程暮为难的低下头。
他虽然没有行兵打仗的经验,但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啊,军营里的那些药药性都猛得很!
他从小就听程旭说过,行兵打仗的人若是受了伤,都会用止疼的药,继续上战场杀敌!
如果没猜错的话,顾琰之说的应该也是这种药!
他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能留在京城为顾琰之做事,已是天大的造化!
但难得遇上顾琰之这么好的主子,就算会降责他,也绝不能让他服下这种药!
想到此处,程暮果断的摇摇头,劝说道,“顾将军,那种药吃不得,小心伤了身子!”
顾琰之一愣,继而会心一笑,“你这都是从哪里听来的?”
“卢军医最擅长治内伤,这药是敷在皮肉之上的,哪有伤身一说。”
说着,他生怕程暮不懂,还做了个敷药的动作。
程暮懵逼的眨了眨眼,恍然大悟!
他臊红了脸,低着头羞愧的说,“小的这就去军营!”
他撅着嘴,心里暗骂,臭大哥,又骗我!
就在程暮去军营的时候,觅儿从农庄去了县衙。
她拿着一幅画像,画的正是那个将柳氏养在农庄的男子!
见婕妤郡主好了,觅儿想给温若涵减负,便偷偷带着画师去寻见过那男子的农户。
等画师画好,觅儿一眼便认出了画像上的人,这才马不停蹄的赶回来。
县衙内庭里,温若涵的手里捏着一块木质的腰间令牌,仔细的研究着案桌上陈列的卷宗和线索。
甘胥尧则在一旁的躺椅上,翘着二郎腿,闭目养神!
觅儿一溜烟走到温若涵跟前,将画像递给她,“小姐,查到了!您……您看看!”
温若涵满是狐疑的展开画像,一眼便认出画像中的男子!
她将画像合上折好,一把拍到案桌上,咬牙切齿的喝道,“真是无耻至极!”
近来,她为了顾府的纵火案,几乎忘了柳氏的事!
甘胥尧吓得差点从躺椅上摔下来,他揉了揉朦胧的睡眼,迷茫道,“怎……怎么了?”
“是哪里又出大事了?”
温若涵鞠礼致歉,“一点小事,是若涵惊扰到甘大人了!”
觅儿也跟着欠身鞠礼。
甘胥尧一脸祥和的笑道,“无妨!无妨!”
他瞥了眼案桌上的卷宗和线索,笑呵呵的问道,“这纵火案,你可研究出来了?”
温若涵温婉道,“若涵研究出来了!”
甘胥尧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你怎么看?”
温若涵眼底深邃,沉着道,“应是天干物燥,火烛引起的吧!”
甘胥尧心中一怔,眼底露出一丝惊诧,但转瞬即逝。
他背手看向温若涵,意味深长道,“这案子,你说了算!”
温若涵心中长叹,定了定神,肃然道,“多谢甘大人!”
“若涵又要告假半日,还望甘大人准允!”
甘胥尧轻摆脑袋,转身又窝进躺椅里,嘴里念叨着,“快去吧,安排妥善了早些回来,这县衙没了你可不行!”
自打温若涵进县衙,甘胥尧亲自教她如何审卷宗,如何理线索。
如今,他便可以理所当然的,安心做个甩手掌柜!
温若涵侧目看着窝进躺椅里的甘胥尧,削瘦的身躯上,凸起的脊骨看得分明!
明明才将将四十的人,看上去却像已满六十的老人!
甘胥尧早年夫人过世,留下一幼女,而他一心扑在公务上,分身乏术,便又娶了一房妾室。
哪知妾室不安分,和下人暗通曲款,给他戴了绿帽子不说,二人还双双私奔了。
女儿成年后也嫁得远,不常回来,他索性在内庭里置了把躺椅,懒得回府了!
温若涵抿嘴一笑,有样学样道,“这事您说了算!”
说罢,她叫上两个衙役,和觅儿一起往温府走。
这一路,温若涵走得极慢。
那日半夜温沐天来探望时,被她委婉的撵出府。
自那以后,他就再也没来过将军府了。
打从她知道胡氏是被温沐天和柳氏气死的,她就发誓,嫁人后绝不再回温府!
为了婕妤那件事,温沐天将柳氏赶出府,又将温姒蕴嫁去了高府,她对他便宽容了几分!
万万没想到,这日子刚刚顺一点,他竟然又将柳氏接回来了,她越来越为阿娘感到不值!
只是如今知道了那人是谁,便不能眼睁睁看着温沐天再继续受柳氏蒙骗!
毕竟阿爹只有一个,这是不争的事实!
想到此处,她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见温若涵回府,温沐天笑呵呵的迎出门,一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