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听雨楼白日里是品茶听戏的茶楼,夜里便成了赏酒看舞的酒楼,平日都是凭票进人,那票可是珍贵的很,普通人很少能进得去。
在宋青容还未回都时,听雨楼里最常唱的便是根据宋青容事迹而编成的曲儿。
在回都诏书传出的次日,听雨楼更是放出消息,若宋青容回都听雨楼会大摆宴席接风,此后三天任何人都可进出听雨楼。
若是到时候可随意进出,且不说是为了听曲儿还是看舞,就是人们吃的那些好酒好菜也能让东家亏大了。
所以当消息放出来时,人们只感叹这东家确实大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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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似乎有了动静,大门被缓缓打开,原本那欢呼雀跃的人群却不由冷了下来。
人们安静的注视着队伍前进,忽然行于队伍最前方的那人像是察觉到什么似得,他蹙了蹙眉,微微侧目看了眼不远处的小楼。
小楼窗口处的人影身形晃了晃,接着便消失在窗边。
行军队伍继续前进,乌泱泱的人群也随着队伍渐远四散开来。
行人匆匆,一些为了生计的小贩继续摆摊叫卖,亦如从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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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一偏僻府邸。
一黑衣男子毕恭毕敬的蹲伏在地上:“主上,宋青容太过警惕了,所以我……”只是黑衣男子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一道温润的声音打断:“所以你被发现了,任务失败了是吗。”
黑衣男子猛然抬起头来,便与那端坐在主座上身穿华贵的男人对上了视线,看到男人脸上那近乎温柔的笑容,黑衣男子心中警铃大作。
他不断的磕头,然后求饶,而主座上男人的笑容也越发温柔,他随手挥了挥道;“聒噪。”
接着原本空无一人的大厅,便出现了两位同样身穿黑衣但腰间绑有银色绑带的人,他们迅速制约住了跪在地上的黑衣男子,接着便朝院子走去。
听着院外时不时传来的惨叫声,男人似是享受一般,闭上眼来,修长的手指不断的叩击着身下的太师椅。
惨叫声渐渐停止,男人睁开眼,他唇角的笑已经扭曲,平静的眼眸深处是压抑不住的疯狂,他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并跪在地上的人轻轻开口:“说。”
“主上,玉十一任务失败,需要属下派……”座上的到男人再度恢复了之前的温柔笑容,轻笑道:“不用了,我们总归是要见一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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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雨楼,月魁间。
“阿阑姐,阿阑姐,刚刚……刚刚我感觉到宋将军往我们这边看了!”向浅一脸惊讶的说到,接着像是想到了什么让人害羞的事,捂着嘴嘿嘿笑了起来。
“嗯嗯嗯……”被称作阿阑的女生撑着脑袋,像是下意识一般的回到。
因为听雨楼距离城门并不远,所以当城门被打开时,她也不由跟着放轻了呼吸。
随着行军队伍的走进,她也看清了那个端坐在马背上的青年。
那人身形欣长,面容冷峻,战袍肃穆,凌厉的杀伐之气笼罩,令人无端生畏。
还是熟悉的严肃表情,但只一眼,她便收回了目光。
只是不知为何……
“砰砰”
“砰砰砰”
知阑好像听到了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声,她掩饰性的拿起桌上早已冷掉的茶水,象征性的喝了一口。
她很想控制自己的思维不要再去想了,可却发现自己越是努力脑海里的画面就就越清晰。
刚刚那一眼,好像已经印进了她的脑袋里。
隐约间她好像听见向浅说了些什么,什么“宋将军”什么“看了一眼”没有过多思考便胡乱的应了几句。
“阿阑姐?阿阑姐?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知阑回过神来,轻轻摇了摇头,将脑海中的想法甩掉。
“啊?嗯...听了我听了。”
“那你说说,我刚刚问你什么了。”面前的少女轻靠在椅背上,双臂环抱在胸前,眼中露出丝丝戏谑。
“.....”
知阑轻轻抿了抿唇,偏过了头,不再去看向浅。
“哼,我就知道,你果然没有好好听我讲话,早就注意到你在那发呆了”向浅本来还想再说几句,却忽然瞥到知阑眼底那胭脂都没能遮住的乌青,不禁微微叹气道:“阿阑姐,你这几天不是练舞就是练舞,哪怕你身体再怎么好也不能这么折腾啊……”
知阑一愣,忍不住小声为自己辩解道:“知道啦浅浅,就这么一次,接风宴实在是太重要了……”
“哼哼,我不说这是你答应我的第几个一次了。”
向浅不再说话,维持着抱胸的动作,低下脑袋,从知阑的角度便只能看到向浅那因生气而撅起的嘴巴。
知阑看着面前气鼓鼓的人轻笑一声,接着像只灵巧的猫儿一样,扑过去挂在了向浅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