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父语气严肃,说的内容却有点可怜:“要记得邀请我们去婚礼。”
“记得,当然记得。”秦方律连连答应。
后来两位家长又问了很多。
即使秦方律年长几岁,在他们眼里仍然只是个半大的孩子。
他们问“房子要不要买新的”,秦方律说“小云可以住我那里,房子够大”,阮存云说“不用新买了,不环保”。
他们又问秦方律的父母知不知道这门婚事,阮存云一愣,下意识握住了秦方律的手。
秦方律温和地笑笑,淡然地说他爸妈很早就离婚了,他现在只有妈吗,秦妈妈很喜欢阮存云。
阮母的眼神分明摇晃了两下,温柔地说,改天约秦妈妈出门逛街。
本来家里给秦方律准备了一间客房,现在他们也不管了,阮爸阮妈吃完饭就回了自己卧室,关门前只叮嘱俩孩子要早点睡觉,别玩到太晚。
阮存云敷衍地笑着应“好好好”,把秦方律拉进屋,砰地一下关上了房门。
和阮存云那间堆满漫画和手办的出租屋相比,阮存云从小居住的房间干净整洁得不行。
书柜上摆着名著和充满年代感的教辅资料,阮存云淡然地笑,说最开始书架上还是有一些漫画书的,只不过都被他爸扔掉了。
秦方律知道自己应该尊敬伴侣的父母,但这不妨碍他讨厌曾经阮父的行为。
他叹了口气,捧着阮存云的脸亲了一口,然后和他一起去了浴室。
洗澡的时候,阮存云拉着秦方律的手给自己涂沐浴露,桃子香气的泡沫在两人的皮肤间流动。
一场澡洗了很久,淋浴声遮盖住其他的声音,流水带走别的液体。
浴缸里的水面起起伏伏,起雾的镜面上凌乱地按着几个淌水的手印。
阮存云是挂在秦方律身上出来的,像树袋熊似的软绵绵地抱住他。
家里没有合适尺寸的睡衣,秦方律索性没穿,赤|裸着身子把阮存云搂在怀里,两人一起躺在充满阳光气息的被窝里,软乎乎的被窝和软乎乎的阮存云都贴着秦方律。
秦方律呼吸仍然滚烫,一下下扑在阮存云耳畔。
阮存云抬头蹭上秦方律鼻尖,耳鬓厮磨,低声哼唧着:“好想每天都这样过……”
“嗯。”秦方律哑声应道,“我们回去之后就搬家吧。”
阮存云说好。
周末两天,阮存云带着秦方律在海城吃吃玩玩,最后驮着爸妈塞给他们满箱的特产和零食上了回程的飞机。
刚落地,两人就着手开始准备搬家。
阮存云的出租屋看起来不大,里面装着的东西却多得数不胜数。
整墙的漫画、塞满衣柜的cos服和各种衣服裙子、精心摆放在展示柜里的手办,全是需要小心地包装好再运到新家的东西,需要很多时间和心思。
秦方律也忙着在家清理东西。
虽然他家很大,但两层楼摆满了他的东西。
他们采用蚂蚁搬家的方式,每天下班之后都从阮存云家运一部分东西到秦方律家,顺便再一起睡个觉。
阮存云的漫画加入秦方律的漫画柜,两台游戏机摆到一起,不同的手办被送到相应的区域。
秦方律家看起来没怎么变,但其实充实了许多,很多东西都从一个变成了一对。
这天要搬的部分是阮存云的衣服们。
他把收拾好的衣裙从柜子里抱出来装好,衣柜逐渐变得空荡,显露出里面的那个小保险柜。
“里面都是重要证件吧?”秦方律小心翼翼地抱起来,“一定不能掉了,回去我给你找个安全的地方放好。”
“是啊,有我的结婚证。”阮存云笑嘻嘻的。
秦方律挑了挑眉:“这么宝贝着啊?”
阮存云:“那当然。”
搬过去之后,秦方律敲了敲阮存云的保险柜,说:“把结婚证拿出来?我放到床头柜里。”
阮存云一边输密码一边笑道:“你真打算保存到六十年后啊……”
坚固的柜门打开一半,阮存云突然顿住了,脸刷地红了,立刻就想把保险柜门关上。
啊啊啊,他居然忘记了,他把秦方律那一抽屉的画也锁在里面了!
秦方律眼疾手快地拦住了门,笑眯眯地看清了里面一叠厚厚的画纸:“你都藏了些什么好宝贝……哇,都是画诶,我怎么觉得挺眼熟的啊?”
没法藏着掖着,阮存云索性破罐子破摔,红着脖子狡辩:“我珍藏蛋老师的画,跟你秦方律有什么关系?”
“确实。”秦方律把那叠画纸拿出来,被拐走的画终于又回到他手里。
他问:“你最喜欢蛋老师画的哪一幅?”
阮存云嘴硬:“我只是带回家了,没看内容。少儿不宜。”
“哦——”秦方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