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婉容脚下一软,好像就要摔倒在地。
婢女仆们立马上进一步,将女主人扶稳。
那是太子!
他在说什么?
这院子里的女人才是他心中最宠的?
那女人生的孩子才是他最宠的孩子?
那我这个太子妃算什么?
我肚子里的这个孩子算什么?
一直以来,顾婉容虽然也没有发自内心爱过慕容恒,但是既然已经结为夫妻,又有了那夫妻之实,心中自然也是巴望着这个男人能单单迷恋自己一个。
在她眼中,太子向来来去匆匆,口中的理由一直都是政务繁忙。
她也一直这样信了,谁让他是太子呢,是未来国主,自然应该比一般的人要忙很多。
没想到啊没想到,他口中的“政务繁忙”原来就是忙的这个!
园中男女欢爱之声赫然传来,那女子吟哦娇笑之声婉转非常,嬉笑怒骂中夹杂着种种污言秽语。
一时门外的牌女家仆个个眉目低垂,只留下满脸愕然的顾婉容,好似不相信耳中所听的一切。
“哎呀!爷你是不是要和奴家比坏啊!嘻嘻嘻……”
“你这个小贱蹄子,爷就是喜欢你这种浪骚劲,可爱!舒服!啊一一舒服!”
“怪不得爷放着太子妃姐姐那般的大家闺秀不要,日日夜夜来我这呢!嘻嘻嘻!”
顾婉容忍无可忍,一脚将那虚掩的院门踹了开来,吓得身旁的婢女小厮们全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太子妃慢些,小心着您的身子啊……”
看着顾婉容怒发冲冠的样子,一旁的顾浅依心中也颤了一颤。
她踹门的那一脚着实力道不浅,这对于一个怀孕不满三月的女人来说,似乎……还真是危险了点。
自己当时看着小月被打得惨叫,脑子一热就想着带顾婉容来这里,本想着气她一番,让她自顾不暇,没想到刚一来这院子门外竟然听到的是这样的对话。
太子
竟然直言轻视顾婉容不说,而且连带轻视这尚未出生的孩子,这哪位母亲能忍得了?
而且,那女人和太子的对话,也特羞辱人了。
顾浅依心里七上八下的,顾婉容已经带着一众婢女小厮进了那院里的屋子。既然都到了这一步了,不如继续看看他们夫妻见面的状况吧!
顾浅依想着,蹑手蹑脚地也跟进了院子。
房子里,面对顾婉容的突然闯入,太子一时惊慌失措。
“你……你怎么来了?”
顾婉容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愤怒让她需要大量的空气才能维持大脑的运转。
“太子爷好快活,原来政务繁忙,是这么个繁忙法。’顾婉容冷冷道。
“你……”
慕容恒语气一滞,进而生出一股厌恶之感。
“本宫在一个姨娘这里留宿,难道太子妃也不乐意吗?何况你现在怀有身孕,又不能伺候本宫,大清早的来这里聒噪作甚?!”
顾婉容见他面容已然从最开始的惊慌变成了厌恶,内心的愤怒再也压制不住,拔高了声音大声质问道:
“太子爷在哪里留宿臣妄管不着,但是太子刚才说的话,不觉得不妥吗?就算不是皇长孙也定是最受宠孩子?臣妄的孩子还没出生,太子就先开始厌弃他疏远他了吗?”
“放肆!”
太子勃然大怒!
原本摸索着整理身上衣衫的手立时也停了下来。
“你这悍妇,竟敢偷听本宫说话?本宫与姨娘在床上调情的说辞难道要句句征得太子妃同意?”
床上最里侧,一直以来颇受太子宠爱的翠儿自打顾婉容闯进来,便吓得跪在床铺最里侧,低着头不敢说话,此时听到太子这样说,心里顿时凉了一截。
与姨娘在床上调情的说辞……
呵呵,原来都是调情用的虚情假意而已,她还差点就当真了。
顾婉容却显然没有听进太子的这句解释,这个院子里
的这个翠儿,刚来时她是见过的也了解她的出身,说是太子在外头路上捡来的流民孤女。
呵呵呵,可笑!
大路上哪来的那么多如花似玉的孤女可捡,明明就是太子微服出巡时在窑子里买来的扬州瘦马!
大家只是心照不宣而已,没想到,她刚刚还拿自己和她比,简直恶心至极!
“太子爷想说什么,臣妾自然管不了,但是床上的这个贱人!竟然拿她那肮脏的贱命和我这皇上亲自下旨定了婚期的太子妃比,简直是狂妄至极!请太子爷恩准,臣妾要教训教训这个目无尊卑的贱人。”
顾婉容气势汹汹,她可是以后要做皇后的人,后宫之首,母仪天下,她怎么允许自己刚一当上太子妃就被这样一个浪蹄子轻视羞辱。
“你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