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女的确实很讨厌。”萧云生似乎感同身受。
“可不是嘛,老板已经拒绝过好几次了,还是缠着不放,因为这事儿,酒吧驻唱也没法干了,之后老板就不得已去摆摊了,买了台大面包车,拉货卖货,也就是这会儿老板才认识的我爸,还有赵叔王婶子他们。”
“哎,那之后呢?”他对顾金弦产生了浓浓的好奇心。
“之后的事,你问我呀,先吃串昂。”顾金弦端着两大盘子串串走来。
放下串,他俯下身问:“讲什么事那么好玩呢?”
“我……”萧云生的心里马上升起一种负罪感。
“讲你的光荣事迹呢。”李顺捡起一串大腰花,吃的不亦乐乎。
“害,还能怎么办呢?不就是拆迁史吗?摆摊摆的不成功,但总算积了点家底,加上我爸留给我的房子拆迁了,我也算沾了点福气,买了我们的三室一厅,开了个奶茶店,现在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没……”
“那就开饭。”
萧云生很诧异:“你不问我些什么吗?”
“我为什么要问你些什么?”他开了瓶啤酒。
“以物易物,以信息交换信息,等价交换,这是商人的准则。”
“我这信息又不是多少有价值的东西,随便问个街坊都能问得到的,怎么,我还渴望知道你内裤什么颜色?”顾金弦戏谑地瞧了他一眼。
“我……”萧云生的脸上瞬间浮上一抹羞红。
“果然是个小朋友,这你就禁不住了,那我们这赛西施小嘴可俏皮的很呢,你可得被调戏得成虾子了。”他将啤酒倒入杯中。
“我眼睛不瞎……”他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憋出这句话。
“龙虾的虾,就你们吃的那个呀,叫什么波龙吧?就那个虾,红的不行,一看就知道被煮开了。”李顺的嘴里全是腰花,嘴巴鼓鼓的。
“那叫波士顿大龙虾。”
“反正啊,进入了俗世,就要享受俗世中的幸福,这烧烤首当其冲。”顾金弦扬了扬手中的牛肉串。
“嗯,对对对,这猪脑花味道可真是香绝了,你们那会儿应该都不会吃这种玩意儿吧。”李顺舀了一口猪脑花,放进嘴里,那表情仿佛要上天了。
他迟疑着拿起烧烤,尝了一口:“这……好吃……”
他又撸了好几串。
“瞧这孩子都不会说话了,”王婶子走过来调笑道,“真那么好吃啊?”
“嗯……”
“哟,这小嘴甜的,你叫声姐姐来听听。”
“姐……姐……”他先是回头看了一眼顾金弦,然后小心翼翼地开口。
“小顾啊,你从哪拐的这么乖的孩子?我也拐一个跟我儿子做伴去。”
“哦,从李叔手里买来的。”
“咋卖你不卖我呢?回头我说说他去。”王婶子笑着回了店里。
萧云生呆愣在原地,不知道干什么,只好问他:“我是被买来的?”
“意思是,你是从我爸那里介绍过来的,未来长期都要在我们店干,”李顺呼噜噜的干完了一碗猪脑花,嘴里偷闲地回答道,“老街里的人说话都这样。”
“可王婶子的口音并不重,应该不是本地人吧?”他往嘴里塞了一把串。
“你小子,观察力不俗啊,未来可期,这王婶子十七年前大着肚子嫁到连城来的,奉子成婚,日子还算美满,可惜啊……”李顺突然叹了口气,留了个悬念。
“可惜怎么?”
“她丈夫被车撞死了。”顾金弦说出了答案。
“可她看上去很乐观啊。”他有些不解。
“谁规定死了丈夫要整天哭哭啼啼的,人死不能复生,过好自己的才是,你见谁家不是死了亲戚后还活的好好的。”李顺趁他不备,偷了他的羊肉串吃。
“可……那是自己的亲人呐……”
“你的亲人死了,你会难过,但你的家人在天上看你一直难过,也会为你担心,终日不得安宁,如何安心投胎?”顾金弦也顺了一串腰花,大口地吃了起来。
“这世界本没有天堂,就更不会有地府。”他也不吃了,只是神情黯然。
“萧云生,好好活着,我多说无用。”
“没了他们又怎能好好活着……”萧云生将头埋进臂弯。
“那就报仇,等你手握权柄的那一日,一切自然迎刃而解,若你只是像现在这样整日黯然神伤,那么我只能说你是个废物。”
“你怎么知道……”
“知道你要报仇?”
“嗯……”
“因为我有读心术,这很简单。”
“这世界上不可能有读心术。”
“相信即存在,存在即合理,每一个想象都是基于现实的原理,对了,你再不吃……你的串就要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