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西有提什么时候带我们拜访克萝丽丝庄园吗?”卡洛琳自从去了一趟罗瑟汉姆伯爵府,就像被萨拉夫人洗脑的追星族,迷上了科林斯皇族有关的一切,收集报纸杂志,让家里的厨师按照科林斯御厨的菜谱做菜,并且准备找家教重新开始学习意大利语,大有愈演愈烈之势。
“哪有那么快?那位殿下昨晚才到伦敦,别太心急了卡洛琳!”查尔斯含糊的应道,心底直觉得没戏,女公爵的舅舅——那位傲慢高冷的盖勒特男爵怎么可能会主动邀请他们?!
不是查尔斯自卑,现实便是如此。
虽然之前有法兰西大革命冲击特权阶级,近来又经过科林斯兴起的工业革命造福了全世界无数的商户。
但是各层阶级依然存在着巨大的鸿沟,即便如宾利家一般的富商穿着华服、住着金屋,对于讲究血脉历史的世袭老贵族来说,商户和仆人、佃户、演员一样都属于下等人。
“所以,信上写了什么?你和达西几乎每天都通信,怎么有那么多话题?”卡洛琳是真的好奇,她认识的达西平时就话很少,一群人聚会也是话最沉默的那个。
“你什么都想知道!”查尔斯这回可不想给她知道,达西邀请他明晚去伦敦最著名的贵族俱乐部——起源于亨利八世时期的“金衣馆”。
“先生?小姐?”卡洛琳的女仆敲响了书房的门,手里的托盘上是卡洛琳的信件:“小姐,送信的说他来自伦敦的嘉丁纳府。”
“嘉丁纳……好像在哪里听过。”卡洛琳拆开信封,扫到信纸上娟秀刺眼的笔迹,立即啧了一声。
见鬼的简·班内特,怎么好意思追到伦敦来了?!
“怎么了?谁的信?”查尔斯只是随口一问,转移卡洛琳的注意力。
“还没看呢,只是突然想起约了路易莎逛街,先走了。”卡洛琳眼神飘忽了下,迅速将信纸塞回信封,匆忙叫人收拾马车,赶往三条街外的伦敦赫斯特府。
“气死我了,怎么办啊?你快看看这封信。”急得嗓子冒烟的卡洛琳,端起路易莎面前的茶杯,一饮而尽。
“你吓到我了,我还以为发生什么大事了呢!”路易莎·赫斯特一脸纳闷的从亲妹妹手里接过皱巴巴的信件:“嘉丁纳是谁?”
“简·班内特的舅舅,没错,正是我们认识的那个简·班内特,她真的追来伦敦了。”卡洛琳烦躁不安得扶着额头:“你说她脸皮怎么那么厚啊?”
“你回信了吗?查尔斯知道吗?”路易莎狠狠的皱起眉,厌恶的盯着信纸最后的署名。
卡洛琳:“刚收到信就立马来找你了,我们得找个理由,让她不能找借口来找我们。”
……
无论潘茜一行如何低调,可他们毕竟住在王宫隔壁,才仅仅一个早上,克萝丽丝庄园门房处就收到了一箩筐的拜帖。住在门房楼上的萨缪尔和提姆西两兄弟,负责拆开并检查那些堆满了整间库房的登门礼物。
其中最贵重的莫过于文艺复兴时期与佛罗伦萨画派分庭抗礼的锡耶纳画派之父——意大利画家杜乔·迪·博宁塞纳(Duccio di Buoninsegna)的一幅圣母三联画。
卡莱尔看到这幅画都不会走路了。
午后终于出了一会儿太阳,却又伴着刺骨的大风,片片五彩的落叶好似蝴蝶般在风中盘旋飞舞,缓缓下落到遍布路面的一个个亮晶晶的小水洼里。
想来今天是不适合潘茜出去散步了。
凯厄斯便将她带到了男主人书房陪自己办公。
潘茜对着书架犹豫半天,取了本法语散文,窝进书房壁炉前专门为她布置的腾编吊椅里,书页没翻几下,迷迷糊糊的又睡着了。
凯厄斯悄无声息的走近吊椅,抽走她手里的书本。拿过沙发靠背挂得羊绒薄毯,半跪在吊椅前,轻轻为她盖好。
忍不住低头亲吻她毛茸茸的发际线,还有俏挺的鼻尖:睡得真香啊,我可爱的漂亮宝贝。
娇小的她乖乖巧巧的陷入厚厚的棉花糖软垫里,睡得双颊生晕,叫他一时瞧入了迷,全然忘记了办公桌上堆积的文件。
吸血鬼的世界几乎没有一刻是安静的,而每一天的深夜,凯厄斯总是能在她纯真无邪的睡颜中感受到别样的宁静。
潘茜美美的睡了个午觉醒来,突发奇想的要跟御厨学做壁炉烤脆皮乳猪。
凯厄斯捏了把她粉扑扑的小脸:“一定是早上没吃饱,才会梦到烤乳猪,每次吃饭都不专心,以后要禁止侍女在你吃饭的时候说话。”
潘茜噘着小嘴狡辩:“也可能是闻着燃木的香味让我的大脑想起烤乳猪。”
直到冰箱、空调之类的现代化降温家电发明出来之前,为防止食物于厨房的高温中加速腐烂,一般贵族的大厨房都选择安置在阳光较少的北面。高挑的厨房屋顶,宽敞的面积都是为了能够更好的通风。
即便大厨房的环境再好,御厨也不敢委屈潘茜,而是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