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前,只有两个衙役在敲敲打打。
“大人,您再给点吧,这些小的一家老小吃不饱啊!”
“就这些!爱吃不吃!老子还没得吃呢!”
衙役虎着脸,手里的饭勺敲得铛铛作响。
“赶紧走,下一个!”
捧着碗的老妇人闻言只能擦擦眼泪,捧着掉瓷的碗步履蹒跚地走了。
在经过宋菁几人身前时,被叫住了。
宋菁看着老人碗里清汤寡水的粥,眉头皱了又松。
“老人家,这米汤……这粥不是每人都有吗?”
老妇人猛然见了穿戴整齐的几人,吓得一哆嗦。
宋菁见状轻声安抚,“老人家别怕,我们是过来赈灾的,只是不知眼下是怎么个情形?”
老妇人闻言这才松了口气,“就这么个情形,排队才有这米汤领,那些病了不能动了的,只要不过来,一律吃不上饭。”
她看了一眼碗里少到可怜的米汤,鼻子酸得厉害。
“我一家五口,逃到这里病的病伤的伤,只有老婆子我自己能动了。”
老人哭得心酸,宋菁几人对视一眼,趁人不备塞给她一块饼。
“老人家莫要声张,吃饱要紧,后头的事,交给我们!”
老人千恩万谢,恨不得跪地磕头,几人忙扶起来人家,没看见身后一闪而逝的身影。
……
京都不比漳州,就算如此炎热的天气,也依旧热闹非凡。
街边、巷口、酒楼、官邸,全是一派祥和。
只有紫禁城里的司礼监,异常的安静。
这几天谢掌印喜怒无常,已经发落了好几个人,司礼监上上下下无一不夹着尾巴,不敢发出半分声响。
午后,公厅值房窗外的树又传来阵阵的蝉叫。
谢司宴听得脑子发胀,“啪”的一声放下了笔。
一旁的霖峰见状忙给廊下的使眼色,叫人拿着网兜去将蝉赶走。
半晌后,窗外的声音小了不少。
谢司宴紧皱的眉头终于松开了一些,吐出口气后闭眼靠在了方椅上。
“今天是第几日了。”
他声音发紧,带着不易察觉的涩意。
“回大人,已经是第九日,约莫着该和梁大人碰面了。”
霖峰不假思索地回道。
自从宋菁走后,大人几乎是一日三遍的询问,一次比一次紧张。
看着谢司宴冷着的脸,他心里忍不住暗叹,早知今日,当初何必要将人送出去。
“秦阁老那边可有何动静?”
许是觉得不对,谢司宴眉头皱得更紧了。
霖峰摇头,“漳州府并未传回过消息。”
旋即又安抚道:“东厂的五人都是老人了,宋菁又机灵,应该出不了什么事……”
话音未落,院门口匆匆跑进来一个人。
“不好了!大人!小宋公公等人被人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