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生的突然,宋菁脑中嗡嗡作响,深吸好几口气才反应过来。
“走,去尚衣监说!”
来不及问怎么回事,她扯着李子的手便要走
却被侍卫拦住了,“你不能出去。”
宋菁看着横在胸前的长臂,和他手里握着的剑,面上露出一个笑容。
“您通融通融,小的有事出去一趟。”
侍卫面色坚定,“掌印有令,你不得离开。”
宋菁忽然反应过来,谢司宴是故意的。
他早就知道了这件事,因为不想让自己管,所以让人守在这里。
不让自己知道,也不许离开。
她脸上的笑意收了起来,“我不想难为你,但眼下我必须离开。”
没想到侍卫寸步不让,横在胸前的手说什么也不放开。
宋菁生气了,随手推了一下胸前的铁手,却不慎抻到了伤口,疼得眼冒金星。
“让霖峰过来跟我说话!”
侍卫却一板一眼道:“霖大人出宫办事了。”
宋菁深吸一口气,什么出宫办事,全是借口。
恐怕霖峰还在为那晚的事,不肯见自己。
没办法,她只能去求谢司宴了。
“带我去见掌印。”
四月初的天气,总是阴雨连绵。
空中半点不见太阳的影子,叫人心情也跟着阴郁。
宋菁看着紧闭的门扇,深吸一口气敲响了门。
谢司宴低沉的声音透过门扇传出,“何事?”
“爷,小的有事禀告。”
屋内的声音一顿,紧接门被推开了。
宋菁进了屋,将视线落在埋首在书案前的谢司宴身上。
“爷,小的想出去一趟。”
她嘿嘿笑着,语气轻快。
谢司宴只当她呆腻了,头也不抬道:“去哪儿?”
“小乙子和赵德被抓了,小的过去看看。”
他翻折子的动作一顿,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
“你怎么知道的?”
宋菁暗道一声果然,谢司宴是故意不叫自己知道的。
但眼下她没工夫掰扯这些事,佯装诧异。
“爷也知道?小的得赶紧去救他们,请爷准许。”
谢司宴垂眸,“你管得够多了,没必要再浪费精力。”
“爷体谅,小的必须救他们出来!”
“这世上需要救的人多了,他们是自己犯蠢,难道你桩桩件件都要管?”
“他们不一样!”
谢司宴没说话,视线落在了她透出血色的胳膊上。
“他们对你来说……那么重要?”
宋菁执拗地道:“重要,就像爷对我来说一样重要;就像您师父对您来说一样重要。”
谢司宴皱了皱眉,放下了手里的折子。
“良禽择木而栖,你必须得分清什么对你才是重要的。”
他语气发沉,在安静的直房里显得更加严肃。
宋菁忽然挺直了脊背,一字一顿道:“问心无愧最重要。”
谢司宴没说话,神色却慢慢变冷。
忽然,值房内的气氛变得有些压抑。
宋菁再抬眼看去,只见那清冷的眸子里明晃晃带着冷意。
他捡起手边的折子,垂眸道:“没人能阻拦你想做的事。”
还是那句话,但宋菁心里却明白。
不一样了。
当初的这句话是后路,是护盾。
可眼下这件事,谢司宴不会帮自己了。
她躬身打了个千儿,“谢掌印。”而后起身走了。
正如他所说,没人能阻拦她想做的事。
出了司礼监,宋菁和李子马不停蹄来到了尚衣监。
读书会的众人都在,宋菁朝众人点点头。
“到底怎么回事,说给我听听。”
一群人中属李子最伶牙俐齿,三言两语将事情说个明白。
原来这段日子,小乙子和赵德常常不来读书会。
众人以为他们还在为李河的事伤心,便也没多想。
可没成想再次见面时,却传来了李海刺杀高立失败的消息。
奇怪的是,两人听了消息没有半点讶异,而是一再嘱咐不准告诉她。
后来不知哪里又传出消息,说高立丧心病狂,将李海的尸首偷偷放在河边直房侮辱。
第二天两人便不见了踪影,有传言说两人是去偷尸首,被高立暗中扣下了。
宋菁听了前因后果顿时觉得蹊跷,按照小乙子的性子,是不敢做这种事的。
但他们又确实有事瞒着自己,看来很可能是真的。
她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