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变,暴雨倾盆。
徐家奴仆尽散,宅邸转让,唯剩徐老爷和徐正二人,怨怼相对。
南荨在离开前,特意寻了徐老爷。
告知他那小儿非他之子。
关门时刻,
门里砸碎瓷瓶声皱起。
墙推众人倒。
从前受徐家照拂的亲戚们听闻徐家气死主母丑事,对徐家避之不及。
唯有徐老爷的大侄子还愿出手相助,终究杯水车薪。
言戏馆里言笑晏晏。
众人齐唱曲,扮自己喜欢的角儿。
三月后还有场成为内生的考核,南荨愈发勤加练习。
“陆公子来了。”
众人惊喜。
这年轻公子皮相着实惑人,近日频繁来这
言戏馆。
高大俊逸的男子出手阔绰,点名要人上台。
南荨毫不意外再次被选中。
下了场,陆时衍坐在树下阴影下品茶,南荨上前:“陆公子,何不在自家酒楼听,来此处白花银子。”
展阶一旁默立,他家世子在京城里见了那么多世家小姐,不动心。他为此还担心许久,唯恐他家世子迟迟不开窍。
可这如今,展阶悄悄看了眼自家公子微翘的唇。
心中喜的同时又见那南姑娘清澈无杂质的眼神,心中默叹他家世子怕是要下相当一番功夫了。
陆时衍笑叹:“怎么,南姑娘现如今如此关心我在何处?”
不等南荨作何反应。
他兀自继续:“嗯,还如此关心我这银子花在了何处。”
“莫不是对陆某有什么想法?”
南荨静看他:“陆老板,你事情办好了?”
“诶,陆某今日来与你叙旧。你倒是只跟我谈公。”
陆时衍拿扇轻敲额头,略不正经:“还能如何,自是水落石出。”
“弟媳,尽日可好?”
年轻声线想起,展阶见一布衣公子走了进来,似是那徐家人,徐家那老爷的大侄子?
弟媳?
果不其然,展阶见自家世子脸都黑了。
偏南姑娘毫不在意。
南荨见徐老爷的大侄子徐州来寻他,见他如此称她,也不恼,而是向他解释如今她已与那徐正和离,如今只是言戏馆的学徒。
徐州是读书人,知徐家如今犯了事,心中同情无辜受牵连的南荨,出声致歉:“南姑娘,我代大伯和堂弟向你赔礼道歉,你着实受苦了。”
南荨不奇怪他如此通情达理,徐州是徐家难得的正常人。
南荨并不牵连于他,轻声询问:“徐公子今日前来找我可是有何事。”
闻言,徐州不好意思地抿唇,然后试探开口:“正儿今日染了病,他这段时间一直与你待在一起,颇为依赖你。”
“他这几夜都在寻你,徐某斗胆请南姑娘能去陪陪正儿。”
“这怎行?”
展阶心里一惊,这三字大声且含怒。他家世子反应也忒大。
徐州亦是一惊。
他见出声的男子模样俊美,气度不凡,且眼光打量南姑娘的样子。
他心中有了猜测。
当即赔礼:“抱歉,南姑娘,徐某不知你如今有了归属,这才贸然与你交谈,实在抱歉。是徐某失了礼数。”
“南姑娘不便,徐某不敢叨扰,在下先行告辞。”
南荨恼怒看一眼一旁的陆时衍。
她这段时日对正儿的好并非装模作样,大人之间的是非争斗不必牵连到无辜的孩子。
“徐公子,你请留步,正儿也叫了我娘亲数日,我怎忍心不去看看他。”
“只是如今徐正和徐老爷在你那儿住。我若是前去,着实不便。”
徐州听她改变主意,知正儿心愿能得所偿,开心地出口道:“南姑娘,你放心。我只是想让正儿有机会能来此处与你偶尔见面。他定会十分开心。”
南荨欣然同意。
展阶在树荫下看世子脸色愈发难看,似是将人当成了情敌。
徐州前脚踏出了院门。
后脚陆时衍就开了口:“你与他相熟?”
“算不上,几面之交罢了。”
陆时衍难得没有继续盘问,面上似有所思。
展阶听得清楚,也看得明白。南姑娘这句话算是插了世子的肺管子。毕竟世子也与姑娘相处不长。
他家世子确实踢到了铁板子。
赵招弟已经登台唱戏许久,该她上台了。
似泣的声音从戏台上弥散开来。
等南荨再度下来到树下阴影出,人已经走了。她摇头:“这人真是想来便来,想走便走。”
傍晚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