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了十几岁,而宋豫今日格外成熟稳重,两人之间像是隔出了一辈,她望向宋豫的眼中竟有些慈爱的怜惜。
看了他许久,她终是似叹息般道:“断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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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事情并未有定论。宋颜虽表明态度,然见宋豫持明态度分毫不改,终究没有狠下心强硬,先放了他回去。
宋豫从宋颜房内出来后,也未直接回房。他此刻忽然很想见谢徵,一种腾然升起难以压制的欲望,他要见这个人,要他站在他的面前,要见一个完整的他。
他移步到谢徵房间门口的时候,发现门并未关紧,刚巧留了一个缝隙。他没忍住,盖上左眼借着缝隙向内扫了一圈。
彼时谢徵正在右侧的书架上翻找物件,他自然看不到。
没见到人,宋豫当即抬手曲起食指,转念想了想又放下,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犹犹豫豫最后还是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谢徵已然将书搬到书桌上,彼时正坐在桌前摆弄几块木料,见他不打声招呼就推门而入也不生气,反而停下手有些疑惑,有十分关切地问道:“怎么了?”
宋豫站在对面看着他,静静地看着摆在桌子上方形木料,没有说话。
谢徵也不理他,朝旁边椅子的方向扬了扬下巴道:“先坐吧。”然后接着便头也不抬地忙自己手中的事情。他低头时刚好露出一段白皙秀颀的脖颈,显得整个人有一种脆弱的美感。
宋豫看着他,忽然想起之前有一次他替他受罚,那样瘦窄的身板,就硬生生跪着,跪得宋颜都心疼得不忍去看。等他背着他回屋子的时候,他已经脸色惨白,神志都有些不清明。
他当时就知道自己错了,过往对他做过的一切全都错了。
真幼稚,真狂妄,真傻。
想到这,他内心又是一阵抽痛。
“阿徵。”宋豫的声音像是穿透了层层叠叠,晦暗不明的时间,站在遥远的尽头轻声唤他。
“嗯?”谢徵抬头,还是往日般随和柔软,宛若春日初生娇嫩的柳枝。
见他仍不说话,谢徵停下手中的动作,将面前的木料全都推到一边,然后好脾气地笑着问:“怎么了这是?”
宋豫摇了摇头。
谢徵也没有追问,随手看了一眼放在桌角的几本书,忽然想起还差一本没有取来,便起身要去拿。谁知他刚一起身,一袭深蓝衣衫横在他面前将路尽数挡去。深蓝色忍冬纹衬得他身上的浅蓝色祥云纹更清净透亮几分。
他伸手欲将面前的人拨走,哪知肩膀上凭空多出一只手,宋豫掌心用力,轻轻一推,便将他抵在墙上。
然后宋豫低下头,吻上了他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