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大小小宴会不曾出席过一次。见过贵妃的都说其有沉鱼之貌,她愈不露面,愈显得神秘,众人想一睹其容颜之心更盛,这一众人中,自然也包括宋颜。
宋颜见今日又见不到贵妃,颇有些失落,轻轻拽了两下谢徽的袖子偷偷抱怨道:“贵妃怎么又没有来呀?”
谢徽对她的失落不明所以,问道:“你那么关心贵妃做什么?”
宋颜白了他一眼道:“都说贵妃甚美,我想看看究竟有多美。”接着又跟他讲到听来的传闻。宋颜讲事情,每次都兴致勃勃,煞是投入。
谢徽瞧着她眉飞色舞的样子,脑中闪过的却是哭着拉着他袖子的女孩。想到这,不由忘记了之前的不快,没忍住轻笑出声。
宋颜被他无缘无故地一笑弄得莫名其妙,问道:“你笑什么?”
谢徽看着她正色道:“看美人都是有代价的。”然后继续道,“没想到某人还没做够我的陪侍。”
宋颜瞪了他一眼,自己转头吃茶不再理他。
*
两人正向前走着,眼前忽然见一男一女两抹熟悉的身影。那男子一身墨绿色长衫,身姿挺拔如白鹤,在和旁边的人不知说些什么,他旁边的女子一袭白衣,泼墨般的长发垂在腰际,周身一股清冷气。二人虽是背影,也足见其贵气。
宋颜忽然愣在原地。
不会是....
她不敢想。
自她离开临安,她和陆府便再未通过一次信。陆家那边,陆央珏和宋颜别扭,自己不写信,也不让陆央瑰写,宋颜更是被两人见最后一面时陆央珏的态度伤到,一直缓不过来。
她心里觉得像,又不敢确定。若是,可他们二人到吴郡,必然会提前和她说,若不是,面前两个身影却和自己记忆中的不差分毫,宋颜站在原地犹豫不决。
其实这种事情,只消上前看上一看便能立刻得到结果。只是宋颜不敢上前,怕是,更怕不是。
正在她原地犹豫的时候,忽然有一只手在她的背上轻轻拍了两下,她转过头看向谢徽,只见谢徽眉眼舒展,笑得温柔:“还不快过去?”
宋颜忽觉有一股莫名的力量被注入,她抿着嘴点了点头,小跑了过去。
那男子听到身后有匆匆的脚步声,于是转过身想探明究竟。他转身的瞬间,宋颜立刻停在原地。剑眉桃花眼,瞳仁灵动,风流放荡,不是陆央珏又是谁。
他见到停在面前的人后也是一怔。
自打来了吴郡,多少个夜里宋颜都会梦到和临安那帮熟悉的世家子弟喝茶赏花,上课清谈,观景临帖。每个温暖的梦都让她深陷其中,不愿再醒。今日见到陆央珏,压在心底的感情被重新拨出,熟悉的一张脸在眼前尽数展开,宋颜忽觉鼻子莫名一酸,再看向他时,一双眼睛水雾朦胧。
他们两个站在原地对视,也不说话,好像周遭喧嚣与他们都无关。几月不见,陆央珏成熟了许多,眼中不似小时候全然嬉笑,多了几分稳重。
两个人不知站了多久,旁边的陆央瑰实在看不下去,看向宋颜的眉宇间亦有几分暖意:“这么久没见,见了面一句话都不说。”
陆央珏不忍见宋颜那双含泪的眸子,别过头不愿去看。
宋颜比走时消瘦太多,肩膀瘦得像是要挂不住衣服。他看在眼中,忧在心头,满肚子的怨气早就不知道散到哪去。他拧着眉头,将她从谢徽身边拉过来冷冷地问道:“你怎么瘦了这么多?怎么?是犯错被罚了还是做了亏心事自己过意不去?”
他心中担心,嘴上还是老样子。
宋颜没有和他争,听到他说话的瞬间,眼泪扑簌簌地掉下来,自己想说的话却全都堵在喉咙,嗓子发酸,什么也说不上来。
陆央珏见她只顾着落泪,连嘴都不顶,一下子心软,心一软,嘴也不再硬了,忙替她擦了眼泪,谁知旧泪擦过,新泪更流,他见宋颜的眼泪像珠串子一样落个不休,将她一把揽进怀中无奈道:“快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