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王,当今皇帝唯一的亲弟弟,也是裕皇登基,册封的第一个王爷。给他的封地几乎是南国最富庶的土地,封号“和”字取自“政通人和”,足见皇帝对其宠爱。
既是涉及朝堂上的事,谢徽又提起他的名字,想必对他有些了解。宋颜托腮等着他继续。
“和王仗着自己王爷身份,纠缠令姚姑娘已久,令姚不堪其扰,又并无他法。”谢徽淡淡开口接着道。
宋颜以为他要跟她讲和王生平,没想到却说了这样一件事,更没想到他也关注这种事,不过又想到身在吴郡,令姚又是有名气的大人物,听到一两件传闻也很正常。
“只是听说这个和王对待下人凶狠,最喜欢换着法折磨人,尤其是折磨美人,今日若是将令姚带走,往后怕是有她的苦日子受了。”
宋颜听他这样说不由抬头又去看那王爷,只见他正面红耳赤同沈妈妈争执,感觉不像谢徽口中所说的变态样。真是人不可貌相。
她不忍见令姚身受折磨,内心恻隐。又见那王爷仍在纠缠,有一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态度,终是看不过去,对谢徽道:“你说买令姚姑娘一晚,要多少银子?”
谢徽不明白她的意思。
“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令姑娘不救。”
“你拿什么救?”
“和王如此,想必是觉得自己和令姚情笃,只是沈妈妈从中作梗。你出面,当着众人面买下令姚姑娘一晚,我和她说明真相,叫她接受,和王见自己在令姚姑娘心中和旁人并无差别,自然心灰意冷,也就不会再强求。”
她见那边胶着,急欲救人,还没等谢徽答应,便唤叫来一旁小厮低声耳语了几句,不一会儿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噔噔”从楼上下来。宋颜将她拉过来嘱咐了几句,那姑娘一双圆眼目光炯炯,点点头,又急匆匆跑上楼。
“沈妈妈,令姚昨日可是答应的好好的,今日就陪我一个人,我这银子都准备好了,你还在那做什么呢?”谢徽声音慵懒,呷了一口茶,缓缓开口。
宋颜一愣,没想到他装的还挺像,不到片刻,陡然换了一个语气形态,看着当真像个流连欢场的公子哥。
和王和沈妈妈齐齐看向这边。
众人虽不认识和王,但见他贵气逼人,对他的身世也猜测出一二,又因为进青楼吵着要见令姚的事屡见不鲜,大家纷纷当热闹去看,也未有人上前去管,没想到当真有人要出来惹这烂摊子。
和王见半路杀出这么一个人,很是不快,只当他是多管闲事之辈道:“你又是谁?”
“吴郡谢氏,谢徽。”
语毕,吵嚷的内厅瞬间安静下来,眼睛齐刷刷地看过来,其间有人小声议论:“是谢侯,竟然是谢侯。”话语间满是难以置信。
和王听后愣了一下,然后嗤笑一声道:“你还敢冒充谢侯?你真当以为‘南国翘楚’会混在这?”
宋颜突然觉得自己很对不起谢徽。
谁知和王继续道:“就算是谢侯又如何?不过本王也没想到,谢侯左拥一个美人还不知足,还要右抱一个。”
这左拥着的美人自然是指站在一旁的宋颜。谢徽闻言脸色一沉。
宋颜听他一口一个“谢侯”叫着刺耳,眼见谢徽清清白白的名声因为自己的任性要毁于一旦,站出来挡在谢徽面前道:“不是不是,不是他,是我,是我求他。”
“你一个女人家救她作甚?”
“咳咳,你懂什么,自古英雄惜英雄,美人也惜美人。”
虽然宋颜长得确实美,可美女向来走的是“美而不自知”的路线,像她这样厚着脸皮叫自己美女的实在凤毛麟角。谢徽在后面听着又气又笑。
“沈妈妈,令姚姑娘可是昨日答应了我家公子,一切还得按规矩不是。”
“醉花楼的规矩,谁出的钱多归谁。”没等沈妈妈开口,和王抢先说道。他自信万分,好像势在必得。
宋颜今日出来匆忙,从上到下摸了一遍愣是没摸出半两银子,于是转头看向谢徽。
这种场景,就算宋颜不说谢徽也会出手,不过宋颜有求与他,他乐得卖个人情。于是解下腰间玉佩随手抛了过去。
和王见不过一块小小玉佩本来还有轻薄之意,可摸到玉佩上的字的时候顿时表情一滞。
他抬头满脸讶色地看了谢徽一会儿,然后收起刚刚不可一世的样子恭敬道:“是在下眼拙。”顿了顿又道,“可否请谢侯告知这玉佩您是从何得来?”
谢徽看着他淡淡道:“这你不必知道。”
宋颜眉毛微微一挑,也生了兴趣。也不知这玉佩是来源何处,竟能让气势嚣张的和王登时收敛。
和王没再追究,狼狈地告辞后转身离开了醉花楼。
宋颜一副获胜的表情美滋滋地看向谢徽,眼中露出点点骄傲,像是想讨个表扬。
谢徽刚要说什么,只见之前跑上楼的小丫头又匆匆跑到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