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雨晨瞅见她在看机票,对她嗤笑几句 “ 这么好的机会,你居然想逃?”
“什么机会?”温暖放下手机,兴致缺缺的看她。
“男神这么帮你,不请他吃个饭你过意的去嘛。”
温暖打通那则电话的时候就在想,如果他不接或者拒绝她该如何是好。
想完她就后悔,等电话的时候甚至希望对方不要接到。
“醒了?”那头的男人低笑。
“嗯”温暖走到窗边 ,信雨晨用着无声的口型催她说重点。
“黎堇亦”她叫他的名字
“嗯,我在听。”
她撺着墙角的窗帘,卷成了麻花状 “ 你有空吗,我又麻烦你了,所以想请你吃个饭。”
“Adria” 他似乎更爱喊她的英文名字,她也中意他这样喊她。“我说过你不需要和我这么客气。”
温暖手里的麻花越缠越紧,他猜出她心中所想笑道 “ 我今天六点下戏。”
“什么?”
“你不是要请我吃饭,想反悔了?”他在那头笑的肆无忌惮,倒让她多了几分懊恼。透过门框,她能清晰看见脸上染上的一层红晕。
放下手里的“麻花”,她又和黎堇亦聊了好久。信雨晨要在旁边听,被她躲了过去。
等她放下电话,被信雨晨连连追问通话内容。
“你的种种行为告诉我,你喜欢黎堇亦。”信雨晨揽住温暖肩头,用手勾了勾她下巴,“我对你的美貌很有信心,只是你俩的年龄似乎相差不少。”
“才十岁”
“你真喜欢他?喜欢他的什么?”
“皮相?大叔魅力还是金钱?”
还是在Estelle,和那晚一样的餐厅。
地上换了孔雀蓝波斯羊毛毯,复杂的刺绣看的叫人眼花缭乱。
服务生领着温暖上了楼,转角的楼道上挂着几幅油画。
温暖在佳士得见过,高价竞拍得来的藏品竟然就这么随意的挂在这。
“楼上一般不对外营业,都是老板用来招待朋友。早上黎先生来了电话,老板特意吩咐空出来。”服务生在前头解释。
那通电话结束之后,黎堇亦就安排好了一切。
温暖正研究摆在中央的黄釉梅瓶,包间的门从外推开。
透过屏风隔断,能瞧见来人的侧脸。
“在看什么?” 黎堇亦走到屏风前问她。
温暖指了指前头的梅瓶,“ 刚刚没仔细看,现在才发现上头的暗纹。”
“黄者,中和美色,黄承天德,最盛淳美,故以尊色为溢也。这是帝王之色。”黎堇亦看了眼梅瓶“这应是雍正年间的瓷器,雍正皇帝最喜单色釉。”黎堇亦走近了些,伸手拿起就要递到温暖手上。
温暖见状惊的两只手直往背后收“你快放回去,摔了我可赔不起。”
“胆子这么小了?”黎堇亦失笑,手上的梅瓶倒是放了回去。
“我可不想把你朋友的东西打碎,而且还是这么贵重的瓷器。”温暖穿过屏风,走到餐桌前,沏茶倒好。
“朝晋的曾祖母是满族格格,我想他家最不缺这些。”
“如果清王朝还健在,那你这朋友岂不是位王爷。”
“嗯,应该是个闲散王爷。”黎堇亦接过温暖手中的茶盏,挨得近,她手上的马鞭草香味隐隐在空气里划过。
他想到夜里,她发着低烧的那通胡言乱语。
“我想,该和你解释一下皇后镇的事。”
“什么事?”温暖低头,抿了口手里的茶水。
“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骗人的时候总会做一些小动作?”
温暖面上一热,眼睛盯着那几株浮在水上的茶叶,不敢再看其他。
“当时走的突然,本想离开前告诉你,但是朝晋夜里找到了我。”
“他那时候出了点事,我和他连夜离开了皇后镇,后来事情发生了转机,我又折回了酒店。”
温暖抬头看他,有些不可思议 “你又回去了?”
“对,我回去了。可等我回去后发现你已经离开了。酒店工作人员告诉我,你是一小时前离开的。我想,我早到一小时,说不定能和你见上一面。”
“那你走的时候怎么连个联系方式都不留?”
“如果我说我留了字条给你呢?”
“你留了字条?” 桌上茶杯不小心被碰倒,茶水沿着桌壁往下流。
黎堇亦拉过温暖,及时避开了洒落的茶水。
他递了纸巾给她,“烫到没?”
她一只手被他握住,直到他收拾好桌上的残局,他也没放开。
温暖的手心微微出了汗,她摇头,他那么快的反应,连茶水碰到她裙角的机会都没有。
手心里握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