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什么呢?打你这么多电话也不接。”那头还在抱怨,抱怨工作的无聊,抱怨周柏崇的木纳。
“剧组聚餐呢,人太多了我都没看手机。”温暖低着头往前面窗口走去。
“也没什么,就是想告诉你下个月我来香港找你。”
“下个月什么时候?我下个星期要去柬埔寨,你可别来香港了我人还没回来。”
“我有那么傻吗?来之前肯定会和你说的,我和你说哦 ”
温暖的视线被迎面走来的女人给吸引住,她个子很高穿了件经典卡其色长风衣,除此之外身上没有任何多余装饰。
正符合这窗外月色,应了那句“城头看雪,月下看美人”。
美人抬头看了眼温暖,莞尔一笑,看的女人都心动。
只可惜美人进了隔壁包厢,没有目睹佳人的机会。
温暖叹了口气,说了刚才月下遇美人一事。
“你开始喜欢同性了?”信语晨在那头也不忘调侃她。
“性取向正常,单纯欣赏美的事物。”
信语晨觉得没劲说了几句抱怨话没在继续。
挂了电话,温暖正要往回走。
转身便看到了那张让她置身难忘的脸,她的自尊骄傲被他视为尘埃。
依旧是高高在上模样,温暖甚至觉得他没有感情。
他的记忆力很好,认出走来的人是自家弟弟曾经的小女友。
“温小姐?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牧先生。” 他看出她的抗拒情绪,一如几年前在四季酒店的模样。
“我听说牧野也在香港?” 他故意说出只为试探她。
“小牧先生在不在香港应该和我没什么关系吧,我觉得牧先生问错了人。”
牧凛倒是没想到她是这般伶牙嘴俐,“是我唐突,也希望温小姐真的没有见过牧野。”
温暖还想反驳,身后开门声让她没在发作。
“Adria”
温暖回头,黎堇亦一行人正从包间出来。
她松了口气,转身走到他身后。
“巧了,黎先生也在这用餐?”
牧凛居然也认识黎堇亦嘛?温暖心中憋了口气,无处发泄。
“是很巧。”
“南卿也在里面,要不要进去喝一杯?”牧凛对他发出邀请,温暖想到刚才撞见的女人,原来他们都认识呢。
温暖带着心事回到了包间,她对着黎堇亦空着的座位在发呆。
“暖暖姐,刚才外面的男人是津兆集团的牧总吗?” 楚唯喝了酒一副我见犹怜模样,红晕脸颊像是一朵快要的山茶花。
“嗯”温暖不给花朵绽放机会。
“暖暖姐你真厉害,连牧总都认识。”
“我和牧总可不熟,只是上次在慈善晚宴上有过一面之缘。”温暖让她放弃机会,她可没兴趣当中间人。
楚唯听到两人不熟后,才知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又不想在温暖面前落下现实世故印象,又拉着她聊了好久的体己话。
在楚唯的世界里,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强。
直到聚餐结束,黎堇亦也没回来。
一星期后,温暖随部分主创人员飞去了柬埔寨。
晚些时候温暖坐在酒店的阳台上看剧本,戏中她饰演陆抚言的妻子。
第一次遇见陆抚言,是在泰国华人街的弄堂里,她被父亲的仇家绑架。
十五岁的阮安秋被扔在焚尸炉里,那是她人生第一次直面死亡。
闭塞黑暗的空间里,她的手脚被麻绳绑住,只能蠕动身体发出微弱声响。
挣扎了许久,眼睛像是千斤重再也睁不开,后来再醒来时,她正躺在一个男人的怀里。
他告诉她,他叫陆抚言,是一名心理医生。
温暖对今天的夜戏犯起了难,是一场水中的亲密戏。
更准确的来说,来自戏中主角陆抚言的想象。
凌晨五点,暹粒的天还没有亮。
徐歌平在距离酒店不远的地方搭建了一处仿吴哥风格的戏棚。
石头堆积的长廊外四面伫立着表情不一的佛像,再往深走去是形状各异的参天大树。
黎堇亦坐在一个木舟上,木舟的下方是临时搭建的莲花池。
领口半敞的白衬衫挂在他身上,脸上带着一副金丝边眼镜,没有多余的表情。
这是他入戏的前兆。
温暖半个身子已经踏进莲花池里,她慢慢沉到池水里,碧绿的池水上方倒映着一轮弯月。
池底打了灯光,温暖身上的藕色长裙及一袭海藻般散落的长发随着她在水里的游动显得缥缈灵动。
她慢慢往池水中心游去,她的手落在木舟上,随即从水里探出了身。
木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