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圈都没想到,心中庆幸,还好还好,因为以为对方是麒王的侍卫,他一般都很克制自己。如今看来,这样做是对的,没翻车真是万幸,祖宗保佑!
睢阳县城内,梁宝走后,司马萌开始排查和清除县衙内的疑似内奸。而王妃的车驾中,宽敞的马车里,方了抱着剑闭目养神,吴雪履靠着车壁发呆,梁宝专心看书。
起初没人注意梁宝看的是什么,随着时间过去,三个人的姿势渐渐有了变化。梁宝看累了,放下书,揉眼睛,方了好奇心起,侧目看去,惊奇:“王妃,你喜欢看这种……话本?”这这这男/欢、女、爱的风月话本,她年轻的时候也喜欢,但是感觉,不像心智不全的孩子爱的东西啊。
“我在学习。”梁宝回答一本正经。
学这个,合适吗?方了与梁宝不算熟悉,还不清楚麒王妃的脾性,她跟随上路的身份是“厨子”,不敢多言,将疑问扔给教过梁宝几天的吴探花。
吴雪履接收到新队友的讯号,半晌才回神,缓缓扭头看梁宝,注意到话本上那个熟悉的笔名,愣了一下,心想宝宝也喜欢我的书啊。随即,突然尖叫:“宝宝你怎么在看这个,这不是你该看的啊啊啊!”麒王一定不知道王妃背着他干了啥,不然吴雪履怀疑他要打死自己,罪名:看管不力!
当梁宝启程回京时,镐京中的皇帝陛下便已接到了讯息。
他沉思片刻,召来了徐相。
老皇帝当然不是因为儿媳妇游玩归来,没事召个臣子来聊天,他是要徐相来答疑。皇帝陛下忧心忡忡地问:“萌儿在睢阳
,是不是受委屈了?”
不然怎么折子上一句诉苦都没有,却把梁宝先送了回来?他知道自己这个小儿子,对于自个势力范围内的东西极其重视,梁宝就是他近来最最重视的宝贝,要不是睢阳危险,他怎么会把宝贝先送回来,让老爹看着?他不认为是小两口闹矛盾,所以王妃才生气回京,梁宝傻乎乎的,只有被萌儿欺负的份,怎么可能和他闹脾气!
皇帝的问题让徐相无言以对,心想你家那个败家子能受什么委屈?只有他给别人委屈的,什么时候见过别人能让他委屈?
但他要是这么回答,他也就不是最最能为陛下分忧的御前第一人了。
皇帝的问题里其实还藏着一个问题。
如果麒王不是在睢阳受委屈了,他把王妃提前送回来,是为什么呢?莫非睢阳的案子,令麒王这么无法无天的主儿也觉得棘手?
从秦祯和崔浩上呈的案情中来看,这个案子只是冰山一角,背后的黑幕要是深查,不知道会牵扯出多少势力,想想就令人心惊。麒王虽然顽劣,却是个聪明孩子,他一定察觉到了。
于是徐相回答:“今早的消息,淮王离睢阳只三五日的路程了。”
皇帝本来是探身询问,听见这话,复又坐回椅中,长叹一声:“但愿璟儿能有分寸,萌儿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他还不知道有些事情,一旦深究的话……”
徐相没有答话。他知道皇帝只是为了求安心,想找个人聊聊,想确认自己的决断是正确的。
但徐相认为,淮王去了也未必能改变局面,两兄弟之间的龃龉,远不是皇帝以为的兄弟之间闹小别扭那么简单。
更何况,为何一向不出京的淮王竟然揽了这个明显棘手的差事,这难道不令人深思?
但是徐相最终什么也没有说。他知道,陛下已不再年富力强,即便发觉了帝国繁盛华丽的外表下的隐藏的暗疮和蛆虫,他也装作不知,只偶尔抖落抖落,不让小害伤到根本,再也没有心力和精气神去剜肉、刮骨、疗毒了。
千里之外,徐之山刚刚接收到几日前从徐府传来的讯息,还不知道父亲今天又被皇帝召入宫谈心了。
鸽子停留在篱笆上时,徐之山正在生火煮茶
。取下鸽子腿上的竹筒,扫了一眼信鸽上的字条,然后随手撒了一把米喂它,哪知将山间的鸟全部吸引过来,鸽子不得不在一大帮野鸟中抢食吃。徐之山拿着纸条,掀开竹帘进屋,新婚妻子正卧床酣睡,风吹过纱帘,露出她白里透红的脸和脖颈上的几处红痕,竹屋内萦绕着淡淡的药香,山中毒蛇虫蚁多,但屋子里竟然一点蚊虫都不见。
徐之山坐在床沿,虚虚揽住她的肩,躬身,低头,吻住她的唇,亲了又亲,直到对方有所反应,不耐地推他一把,极其不情愿地睁开眼,他才满意地笑了:“醒了?”
崔心难扫了一眼阳光从窗中落在地上的影子长度,约莫知道现在时辰不早了,没好气地捶他:“嫁你之前,我从来没有睡到这么晚还起不来的时候。”
徐之山不觉有错,反倒得意非凡:“多谢娘子夸奖。”
本来就不要脸,如今更加不要脸了。崔心难懒得理他,徐之山知道她有点小小的起床气,特别知趣地递上纸条,乖巧给她揉腰捏腿:“你看看,家里来的消息,上次我觉得有点异常的那处地貌,果然有矿藏。”
两人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