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萌,我想出去玩。”
这日,司马萌出门之前,被梁宝抱住了胳膊,对方一张笑脸,眼神熠熠生辉,让人无法拒绝。
司马萌顺手捏住她的小下巴,挑起,低首靠近:“我给你的任务,完成了?”
嘿嘿。梁宝嘻嘻一笑,左右四顾,从怀中小心翼翼掏出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纸,像间谍秘密交接任务一样,快速塞进司马萌的袖中,面有得色:“都在这里啦!”
司马萌被她的动作逗乐,行馆中都是他的自己人,她这做贼的样子是表演给谁看?他取出袖中纸包,发现她竟然叠成一个整齐的正方形,他费了些功夫,才做到在不破坏纸张的前提下,把信展开。
信上那一手越来越像吴氏风格的行楷,看得他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还未仔细看内容,先黑着脸警告梁宝:“不许学她的书法。”
“你管不着,”梁宝做了个鬼脸,“我一会要出去玩,你让乘风派几个人保护我呀。”
“我答应让你出去了吗?”
“不行不行,我今天非得出去。给雪雪做的镜片磨出一片来了,我要去找个首饰匠人打个好框给她用,不管你答不答应,我今天都要出去!”梁宝朝他吐吐舌头,转身想跑。
“你不是答应要给我奖励吗?我就要出去玩的奖励!我给雪雪做的镜片磨出一片来了,我要去找个首饰匠人打个好框给她用。哼,不管你答不答应,我今天都要出去!”梁宝朝他吐吐舌头,转身想跑。
居然会讲条件了?司马萌眼疾手快,一把揪住她的衣领,将她拽回身前:“宝宝,我最近是不是对你太好,把你宠得无法无天了,嗯?”
梁宝“吧唧”一掌,打在司马萌漂亮的脸蛋上:“连出去玩一下都不可以,我还是不是你的王妃啦?”
她这一掌压根没用力气,但却拍得司马萌愣住,一个不留神,手一松,就被她溜了。她提着裙子边跑边喊:“乘风乘风,你在哪呀?”
不做“麒王”的时候,乘风基本就隐在暗处,随侍司马萌身侧。如今梁宝一唤,他现出身形,站在麒王身前,待他下令。如果仔细看,还能从他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出一丝不知所措的
尴尬——王爷夫妻俩意见相左,身为属下,该听谁的?
“算了,她想去就去吧,给她派几个机灵的。另外,看好吴雪履,近来少让她和宝宝接触。”
“是。”
乘风离去,司马萌取出手中的纸,却没有看进去,盯着纸上的字,忽然自顾自笑起来。不是因为纸上内容,而是因为梁宝的反应,如果他没有记错,这可是梁宝第一次有了“王妃”的自觉,而且第一次敢于与他谈条件,在他面前有自己的想法,难道是……叛逆期?
她的异常,一定和吴雪履脱不了干系。这几日司马萌有意放纵吴雪履和梁宝相处,好让吴雪履放下戒心,让梁宝问出他要她问的问题。谁都不会防着宝宝的。有些话,吴雪履不会告诉别人,但未必不会告诉梁宝,像她那样一个倾诉欲.旺.盛的女人,肚子里的话怎么憋得住?
二人相处的细节,虽然春去秋来没有一一汇报,但这女人肯定教了宝宝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为了避免她教坏宝宝,还是让她少和吴雪履接触为妙。
司马萌定了定神,重新将注意力回到纸上。梁宝写东西,一贯喜欢用短句,能将意思表达清楚即可,但这些上的内容却是啰啰嗦嗦烦杂不堪,一看就是吴雪履的话,梁宝不知道哪句是重点,于是凭借自己超强的记忆力强行记下又默写出来,开头两句就把司马萌恶心得不行——
【他身上的味道是淡淡的青草香气,混合着一丝因为运动出汗而留下的男子气息,令人心醉。】
司马萌先干呕了一会,确信将这女人和梁宝隔离是无比正确的选择,然后才接着往下看,这一次他不再一字一句细读,而是快速浏览、只抓重点、自行总结。
【身高约莫比吴雪履高出一头,肤色黝黑,脸型偏方,凤目有神,年轻,说官话,略带兰陵口音,武艺精湛,指挥干练,带的十余名侍从都是好手,且都有佩刀的权力,令行禁止,不像行事松散的江湖人,极可能是世族或是官家人。】
至于吴雪履说的什么关心她有没有受伤啊、很有风度扶她上马啊、被她假装没坐稳扶住他后腰时他害羞得僵硬坐直身体啊,在司马萌看来都是废话。
最有价值的信息藏在
文段末尾的一处细节中。
此人腰带铜扣上的纹路很独特,和所乘之马屁股上的马印一致,不像是一般珠宝铺子里出售的花鸟走兽,像是专门定制的。吴雪履记性好,和梁宝聊天时,顺手沾了茶水,在桌上几笔绘了出来。梁宝的画工不及她,霸蛮记住,然后在纸上画得歪歪斜斜,看得司马萌决意回去就给她请画师。
至于为什么吴雪履一个半盲能把人家腰间铜带扣上的纹路,记得比人家的脸还要清楚,不需多问,肯定是亲自上手摸了不止一下……
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