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又出尔反尔,着实不是好男儿之举,此人不值得你肝肠寸断,赶紧抹了泪,着好妆,跟我去接待客人,养你这么久,哪能光闹气不做事,老娘又不是你亲娘!”将身一转,忽瞠目转回来,定睛看着花月手中握着的一枚玉莹莹的东西,将她手一打开,见掌心躺着颗上好的玉镂,倒像是个什么字,来不及细看,将玉夺了去,“权当你孝敬妈妈了。”
花月这边话还没出口,拂歌上前两步,已抓住傲凝霜的手:“妈妈喜欢玉,拂歌最近倒得了一个,就赠送给妈妈了。”说着,已将她手心的玉镂抢了过来,自己的玉递了过去。拂歌自小身上就有功夫在,虽是风月斋的姑娘,可傲凝霜却一般不敢给她脸色瞧。但不敢给她脸色瞧的原因并不仅仅局限于此。
从前这花月拂歌两姐妹在风月斋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一个傍上的是武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鱼怀瑾,一个傍上的是朝和郡的冷面都主秦臻。如今花月失势,傲凝霜自然不愿再捧着她,可那头拂歌还是鱼怀瑾的心头宝,还不到得罪的时候,她虽在心中骂了她千百遍,言行上却不得不做出妥协:“那也行。”有玉总比没玉强,遂揣了玉忙着去了。
拂歌将玉递给花月,身子往旁边的梯栏一倚:“是他给你的?”花月不知拂歌怎么知道的,也没精力问,只点了点头,拂歌没说什么,垂目看向她手中的玉镂子,“此玉刻着字,你难道一直没发现?”花月闻言将玉举起,细细一看,心中猛震,竟是个秦字。
烨武羌三国自妖魔始发之际,便抱团取暖,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以簪为聘,侯佳人喜音,红衣花嫁,自此举案齐眉,白首不离,是烨国男子求娶心爱女子的一项习俗。在烨武羌三国联系日益密切的这许多年里,烨国赠簪的这项习俗渐渐替代了武国的赠玉与羌国的赠带。花月是武国人,听拂歌一解释,便立觉福至心灵。
一阵倏然而至的喜悦划过心房,片时之后,花月认命的摇了摇头:“不会,他叫我将此玉挡了,算作赎我出火海的酬金。”拂歌用手指在花月的额上使力一点,“你这只会哭的性儿,我要是秦臻,怕也受不住。朝和郡弟子的腰牌分作三类,后两类为木制和铜制,分别佩戴于普通弟子和一支之掌教身上,前一类为玉制,由一司之都主佩戴。这三类腰牌中,唯有玉制腰牌中间镌着字,常规而言,为佩戴着的姓。”
“我猜想,这或许就是秦臻腰牌中带字的那一部分,你若真拿着此物送给妈妈,妈妈自然有胆子收,可你想过没有,若朝和郡知道,你那心上人私自拿这么贵重的东西去为一个烟花女子赎身,你觉得他们会轻易饶过他,不守郡规者,据说要罚以鞭笞之刑,打的血肉模糊。”花月心头一紧,赶忙儿插口:“不,不不,我从未想过,要拿这东西赎身...”
佛歌笑着用手指梳着头发,眼睛盯着鞋尖,“可巧这风月斋除了肮脏,仅剩的那么一点好处,便是教女人笼络男人。”既送玉,那么这秦臻就可能当真对花月有那么点真心。
新弟子入郡的三个月中,朝和郡已派出十多批弟子去往各处降妖除魔。在西北方向,一月前曾发生过数起挖心事件,除妖伏魔司各派了几十名弟子去处理此事。而就在回郡的路上,这批弟子却在路过一个山村时,发现有大火蔓延,欲有烧山的趋势,于是弟子们当即改变行程,停程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