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吗?”
文珺娇嗔地剜他一眼,“我还能骗你不成嘛。”
她话音落下,他猛地站起,一步迈过去抱住她,眼睛中已经有了泪花,“娘子,我好开心,谢谢你。”
文珺回抱住他,柔声回道:“柳郎,我也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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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河的心情太过激动,无心工作,找到李景说明情况,要告假一下午回家陪自家娘子。
老婆孩子热炕头此为人间一大喜事,李景并非不通人情之人,当即批假让他回去。
只是这事传入蒋玉兰的耳中,就成了她说教他的一个利器。
她自从那日在祠堂说过不再管他的事之后,这么久就真的没有再唠叨过他的终身大事,可此时看到每日与李景在一起的柳河竟然孩子都有了,心里顿时又羡慕又着急,火烧火燎的,到了不拿出来说说也不行的地步。
这不,夜幕降临,李景披星戴月地刚回家,人还没踏入房间内,就看到自家祖母正坐在太师椅上等他呢。
他无奈进门,走过去,向祖母问好:“祖母,这么晚了,您怎么还不休息?”
见他回来,蒋玉兰抬手抹抹莫须有的眼泪,说道:“阿景你回来了啊,祖母睡不着呢,这几日祖母只要一睡着就做梦,这梦倒是美梦,梦里总有胖乎乎的童男童女挥舞着肥嘟嘟的小肉手臂喊我祖祖,要让我抱,可是这美梦是做开心了,梦醒来的时候却总是犯愁,我啊,也就索性不睡了。”
“祖母,这怎么行,嬷嬷,劳烦你带祖母去睡。”李景拧紧了眉头,不容分说地吩咐道。
蒋玉兰见他如同铜墙铁壁一样,半点不受刺激,索性直截了当的刺激他:“阿景!你别说你不知情,柳河他媳妇是不是已经有身孕了?你瞧瞧,人家与你一般大的人,都快要做爹爹了,就你自己,还是一个孤家寡人。”
李景平静回道:“祖母,柳河娘子有喜,我们应是为他感到高兴,不必比较。”
这一句话,气得蒋玉兰当即用拐杖狠狠地敲了敲地面,发出几声咚咚的重响,“我真是为你操碎了心,前些日子让你去相看的姑娘多好啊,你就是不去,现在好了,人家姑娘又去与旁人相看了,你就是干着急也没用了。”
蒋玉兰的这一番话,让李景顿时沉默不言。
她接着说道:“你之前说你要先立业再成家,我当时是同意了,可是你现在已经做了县太爷,我也知道福运县在你的治理下越来越好了,你究竟要立业到什么程度,才会考虑成家呢。”她哀叹一声,低了声音:“也不知道祖母还有没有命数能等到那一日了。”
李景抿紧了唇:“祖母,切莫要这么说。”
他垂下眼,看向祖母手中的拐杖,这根拐杖是他为祖母做的,木头选自百年红木,颜色深沉,硬度高,且耐磨,拐杖的周身更是经过雕刻,缠绕着繁复的花纹,这花纹也是他亲手刻上的。
他并不善木工,当初为了做这根拐杖,特意与人学了半年雕刻技艺,木材雕刻需要十足的耐性和一双巧手以及好使的眼神。
在此期间,他遇到了层叠不穷的问题和困难,他却从没有畏惧,而是耐心地将其一一攻破,最终做出如此精美异常的成品。
在生活中的其他方面,他也是一向如此,从不畏惧困难,反而从艰难中的得到磨砺,成为如今受人敬仰的县太爷。
却不知怎地,他此时能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头一次出现了畏难情绪,还是在成家这件他之前从没有考虑过的事情上。
在此之前,他的确像之前与他祖母说的那样,将心思完全放在了福运县的事务上,并未考虑过自己的事情,可现在方思财和赵虎等人已经伏法,最艰难也是最危险的阶段已经过去,要按照他之前的说法来说,他的确应该考虑自己的事情了。
可他今日仍在推辞,这又是为什么呢?
他藏在袖中的手掌握紧,不得不承认,对于之前没去与钱穗穗相看这件事。
他是,有些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