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第二天、第三天,这两天向小葵上午都到Carl家给他儿子Colin补习中文。
后面的四天时间,她天天在家看书学习,自己做饭吃。
八号这天,她将上午第四节课跟程诗情对调了一下,腾出一上午的时间,以便去领证。
她带上户口本和身份证,刚走出校门,便看到傅枕河从车里下来。
去民政局的路上,向小葵感到了一丝紧张。
她两手放在腿上,一口接一口地呼气。
傅枕河目视前方开着车,听到她一阵紧过一阵的呼吸声,微微偏头看她。
“紧张什么?”
向小葵看了他眼,见他镇定自若,丝毫不当回事,而自己却紧张得要死,好像真的要跟他结婚似的,顿时感到脸上火辣辣的烫。
“马上就要去领证了,我当然紧张。”
傅枕河淡声说:“别紧张,就只是照个相,填个表。”
到了民政局,领导亲自过来接待傅枕河,引着他们去了里面的办公室。
拍照、填表。
向小葵羞耻地拿出身份证,捏在手里,遮遮掩掩地不愿递给傅枕河。
这张身份证是她十六岁办的,扎着斜马尾,齐刘海被要求梳上去,她用彩色夹子胡乱地别到了两鬓,看起来又土又小,像十三四岁的学生。
傅枕河从她手里夺走身份证,只一眼,便翘了下嘴角。
向小葵推他胳膊:“不许笑!”
傅枕河写完后,把身份证还给她,说了句:“改天去换了。”
从民政局出来,向小葵感觉整个人都是飘的,脚像踩不实似的,下阶梯时,一脚踏空,差点摔倒。
傅枕河及时扶住她:“发什么呆?”
向小葵捏着红色的结婚证,愣愣地看着傅枕河:“这……这证是具有法律效应的,对吧?”
傅枕河点了下头:“是。”
向小葵又说:“也就是说,我现在是已婚人士了。”
傅枕河:“对。”
向小葵瞬间红了眼,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安慰自己,声音绵绵地说:“用一段婚姻为自己沉冤昭雪,换取余生的自由,值得的。”
傅枕河心口蓦地一震,很轻很浅,他垂下眼,声音依旧清冽:“走吧,送你回学校。”
走到车旁边,向小葵把两本结婚证交错摆放在引擎盖上。
她看着傅枕河:“拍个照发朋友圈,让你家人知道你结婚了。”又说,“我也发,我会屏蔽我这边的同事和朋友,只给你家人看。”
她犹豫了一下,压抑着狂跳的心,拉住傅枕河左手,与他十指相扣,快速拍了一张照片,然后放开他手,再拍结婚证,手指挡住了照片和身份证。
拍完,她笑着说:“好了,我把照片发给你,我们一起发朋友圈,晒给你家里亲戚们看。”
傅枕河看着她欢喜忙碌的样子,眼神古潭般波澜不惊。
向小葵发完朋友圈,见他神色寡淡地站着没动,问道:“怎么了,不想发吗?”
傅枕河把手机递给她:“你来发。”
“好。”向小葵接过他手机,调成九宫格,快速输入,打出一行字。
——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①
配图是鲜红的结婚证,和他们十指交握的手。
打完字她问:“会不会有点酸,不太符合你的性格?”
傅枕河淡淡道:“没事。”
向小葵点击发表,把手机还给他,又把自己发的朋友圈给他看。
“你看,我专门设置了‘提醒谁看’、‘不给谁看’,其他人不会知道。”
她温柔又体贴,正如承诺的一样,不给他制造半分困扰。
傅枕河见她朋友圈的内容是: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②
他轻轻点头:“走吧。”
接下来傅枕河的手机响个不停,他挨个挂断。
微信群、朋友圈,全都炸了。消息一条接一条的弹出,朋友圈评论和点赞,更是在几分钟内达到上百条。
光沈怀一个人,就连着评论了六条。
沈怀:【我草!你结婚了?!】
【傅总!三哥!是你吗?你微信是不是被盗了?!】
【愿得一人心,白头不相离。真是你发的吗?】
【你真的结婚了吗?】
【是恶作剧吗?】
【三哥,快回消息啊!是恶作剧,还是被盗号了!】
然后沈怀便不停地给傅枕河打电话,一个接一个,连打了七个电话。
除了沈怀,赵晋帆、周听绪、盛寒与等人,全都私信他。
傅枕河嫌吵,干脆把私人手机关了,用另一个手机给迟枫发信息:【除了公司重要的事,私事不用联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