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书寒抿着唇，没有说话。
“你不够专注，这场戏你演得不行，还没她好。”
阮佳年：“……”
这个时候被夸奖，好像并不能让她开心。
“你是不是有什么杂念？”习怀说，“去旁边整理一下，等会儿这场戏要重新布灯光，换机位再拍几遍。”
他转向阮佳年：“你也去做个准备。”
“……嗯。”
阮佳年刚才在亲吻过程中，头发被压得有些乱了，她去到一旁，等待造型老师给她整理头发。
远远地看见季书寒没有走远，他拿了一把凳子就近坐在了监控器后面的一块空地。
他手上攥着剧本，却没有翻开，注意力不知落在何处，眼神发空。
阮佳年看着他的背影，也跟着放空。
“在想什么呢？”
大菲过来递水给她喝，阮佳年接过，从包里摸索出一个叮当响的小铁盒子，塞到大菲手里。
“你帮我把这个送给季老师。”
“这是什么？”大菲好奇地瞧着橙黄色的盒子，“……柠檬糖？”
“嗯，别问了，你快帮我给他。”
大菲在阮佳年的催促下满腹疑惑地朝季书寒走过去。
阮佳年看见季书寒礼貌地应着对方的招呼，然后在接过小铁盒时微微一愣，朝阮佳年望了过来。
阮佳年对他笑了一下。
季书寒颔了颔首，看嘴型是在说“谢谢”。
“你送季老师柠檬糖干什么？”大菲送完东西回来，依然好奇不已。
“不要烦我，等会儿我还有一段吻戏。”
“‘床戏’你都拍过了，还怕吻戏吗？”
“……”
阮佳年有点脸热，之前的那段“床戏”尺度其实不大，但吻戏就不一样了。
习怀对吻戏要求高，力求效果逼真，情感饱满，所以她和季书寒是实打实的接吻，还是湿吻。
在椅子上休息了一会儿，易涛过来喊他们拍摄。
阮佳年被季书寒压在厨台后面，面前光源被他挡住大半。
季书寒虚虚地揽着她，阮佳年能感觉到轻薄的布料带着他的体温擦过她的皮肤。
习怀指挥着摄像师将一台摄像机架在他们旁边：“待会儿就从这个角度拍过去，我要近景大特写。”
阮佳年看了一眼离自己很近的摄像机，有些不适地转过头，脸颊不小心蹭到季书寒的侧颈，他反射性地仰起头，转向另一边。
阮佳年看到他滚动的喉结，眨了一下眼睛，不敢再乱动。
习怀交待完摄影师，又调了调灯光，这才坐回到监控器前喊“开始”。
季书寒听到指令低下头，然后对着阮佳年的嘴唇吻了上去。
阮佳年倏然屏住呼吸，季书寒箍着她细腰的手臂逐渐收紧，唇间缓慢被濡湿。
她感觉肺里的氧气快不够用，张开嘴想要换气，季书寒的舌尖便伸了进来，她乖巧地含住，却没有尝到一丝糖果味。
阮佳年不由自主地愣了一下，被季书寒捏住下颌重新拉回注意力。
他抵住她的贝齿，没有做更多动作，只是亲昵地摩挲，磨得她渐渐忘了糖果的事，不受控制地眯起眼睛，发出细碎的哼吟。
雾气从眼眶深处蒸发出来，她在迷蒙中看到男人的碎发，还有一台摄像机，正对准她。
她感觉到自己的唇角被舔了一下，然后湿润的亲吻蔓延到脸颊，灼热的气息如燎原般在皮肤上燃烧起来，还有季书寒动情的轻微的颤抖。
……
一场亲吻从不同角度拍了三遍，拍得阮佳年嘴也麻了，气息也乱了，白皙的肩背都被季书寒磋磨成了淡粉色。
阮佳年用手背抹了抹唇上的津液，和季书寒一起到监控器前看回放。
屏幕上他们俩亲吻得难分难舍，习怀口吻平常，像在问学生作业：“你们觉得怎么样，还想再保一条吗？”
阮佳年还没从戏中回过神，润泽的眼眸转向季书寒。
季书寒说：“我觉得可以了。”
习怀又将刚才的片段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误，这才挥手让他们离开。
阮佳年听话地点了点头。
季书寒向休息室方向走了几步，停下来，返身望向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少女。
“佳年。”
“……嗯？”她反应慢一拍地抬起头。
“你的休息室不在这边。”
她才回过神，恍然大悟地看了一眼前方，又看向另一个方向。
季书寒等她离开才继续往休息室去，没走出多远，后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阮佳年喊住他：“季老师！”
他望过去：“？”
阮佳年微微喘着气，像是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