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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要拍摄的是刑肖带夏芝出门玩耍的戏份，拍摄地点在福市的安群街。
据说这条街曾是福市最繁华的街区之一，如今却已随着市中心的迁移而衰败凋零。
美术组为了还原安群街十几年前的风貌，特地去市图书馆找到了当年的资料，提前十多天开始准备布景。
街两边是鳞次栉比的小摊贩，墙上地上有各种办|证小广告，还有拍大头贴的店铺，店门口的玻璃上贴满了非主流的大头娃娃照。
阮佳年看到道具组的工作人员将几台老式娃娃机摆放在街边，于是拉住从面前走过的季书寒。
“季老师，你有没有喜欢的？”
她指了指玻璃柜里的公仔钥匙扣，镜面的光反射在她脸上，她笑着问，“我给你抓一个好不好？”
“不用，”季书寒顿了下，“这种机器不好抓。”
“没关系，你挑一个嘛。”她抓着他的袖管不肯放。
季书寒想了想，指向靠着玻璃柜右侧的兔斯基钥匙扣：“那个吧。”
阮佳年顺着他的手势看过去，整个玻璃柜里只有两个兔斯基娃娃，而且都在角落。
有点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抓到，但她挂上笑脸大言不惭道：“好的，等着吧。”
季书寒“嗯”了一声，站在她身后看着她操作。
阮佳年扔进一枚硬币，在童真的配乐中攥着手柄左摇右转，紧张地按下右键，盯着抓手向下滑朝着懒洋洋躺在地上的兔斯基张开魔爪。
她屏息凝神，它松松垮垮，然后抓手合拢，兔斯基翻了个身继续懒洋洋地躺着。
什么也没抓住。
阮佳年满面懊恼，透过玻璃看到立在她身后的季书寒。
她微窘：“你先去换衣服，等我抓到了我给你送过来。”
季书寒应了一声，依然没有离开。
他看着她微微躬身，伏在操作台上认真瞄准角度，寻找最佳路径。
她的腮帮子微微地鼓着，脸颊弯出圆润可爱的弧度。
阮佳年瞄了半天，终于扔进一枚硬币，然后又在极度认真中看着抓手摇摇欲坠地下去，摇摇欲坠地上来，兔斯基挪了一下屁股，依然安稳地躺着。
阮佳年的腮帮子瘪了一下，眉毛微微拧着，是有点不高兴的表情。
季书寒笑了笑，在听到化妆老师的喊声后离开。
大菲在片场找了半天，终于在街边找到一个人苦苦奋战的阮佳年。
“你在干什么？”
“……抓娃娃。”阮佳年抿着唇，过了好几秒才想起回答。
“这种娃娃机根本抓不到娃娃的，你看那个抓手特地设计成松的，” 大菲上去拉她，“走啦，去准备啦。”
阮佳年闪了一下手臂，躲开她的拉扯：“我已经化好妆了，你别管我了。”
大菲见她全神贯注，什么也听不进去，只好离开。
季书寒换完衣服，在休息室里翻了翻剧本，又靠在沙发闭目养神了一会儿。
场记推门进来提醒他马上要开始拍摄，季书寒从浅寐中醒来，他揉了揉眉心，拂开摊在腿上的剧本，起身出去。
现场忙忙碌碌，轨道、电线交错在地面，易涛拿着剧本指挥群演们如何走位，习怀在和打光师商量打光。
季书寒在这一片繁忙热闹的景象中看到一抹瘦小的身影。
阮佳年还坚持站在娃娃机前给他抓那个毫无意义的兔斯基。
季书寒错开视线，林毅在身后喊了他，给他递了一瓶水。
他接过，清凉的液体入了喉，林毅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季书寒面无表情地停了几分钟，忽然拧上瓶盖转头向娃娃机方向走去。
“佳年。”季书寒喊住阮佳年。
阮佳年回过头，白净的脸蛋被太阳晒出一片粉红，额上的汗不知是热的，还是急的。
她眼神虚了一下才在人群中找到他，然后立马转过头去。
季书寒大跨步走过去，听到她固执地、不甘心地说：“……再等一下，我马上就可以抓到了。”
玻璃柜里的兔斯基挪了些位置，但依然离洞口不近。
“别抓了。”
阮佳年又从口袋里摸出一枚硬币。
“抓不到就别抓了。”
季书寒声音稍高了些，上前拉她，被躲开。
“很快的，真的很快。”她有些哀求的意思。
他看到她揉了一下眼睛，细长的睫毛凝在一起。
季书寒愣了一下，抬起的手停在半空，不知该进该退。
阮佳年花光身上最后一块硬币也没能如愿捞起那个娃娃，她吸了吸鼻子，垂着脑袋转过来，没有看他：“好了，不抓了。”
季书寒觉得自己松了一口气，但看到她这副模样，心里莫名腾起一股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