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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像机前,刑肖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照嘴上的伤口。
他和夏芝共用二楼的卫生间,夏芝刚醒,一脸不清醒地走进卫生间,发现他正在检查下嘴唇,眼睛睁大,人清醒了。
她想往后退出去,刑肖从镜子里瞧见她的怂样,无声地笑了一下。
夏芝顿感自己被嘲笑了,于是背在身后的手将门一关,面无表情地站到他旁边的洗漱池前,拿起牙具,自顾自刷牙,洗脸。
等她满脸水珠地抬起头,刑肖已经照完了镜子,抱着手臂靠在墙壁等着她。
夏芝假装没看到,拎起架子上的一条毛巾就要往脸上擦。
“那是我的毛巾。”
“……”
她默默把毛巾挂回去,换了旁边那条的淡蓝色的,随便蹭了两下放回去,转身要往外走。
刑肖一条腿横在她面前:“你爸昨天问我嘴上这伤怎么回事。”
夏芝停下脚步。
“你说我该怎么回答他?”
夏芝忿忿看向他。
他抬起的脚背往里一勾,撞到她膝盖侧面,夏芝往他方向踉跄了一下,被刑肖扯到胸前,她触到紧实平滑的肌肉。
他微微侧头,对着她红彤彤的耳朵小声说:“咬一口就跑,在我这里可没这个道理。”
“……那你想怎么样?”
“叫一声‘哥哥’来听听。”
夏芝顶嘴道:“你想得美!”
刑肖噘着嘴,指了指自己的伤口:“那就只能说声‘对不起’了。”
“……我不。”
“又不道歉,又不叫哥哥,你想怎么样?”
刑肖垂眸看向她,晨光从天窗上的玻璃漫进来,空气里弥漫着牙刷的薄荷糖味。
他看见她白净的脸上有细小可爱的绒毛,瞳仁中心有一颗颤动的光点。
“……哥哥。”夏芝突然低而短促地喊了一声,喊完后迅速撇过脸,拿后脑勺对着他,阳光下,耳朵到脖颈刺眼地红了一片。
刑肖没有反应过来:“什么?”
“……”夏芝不理他。
他回忆了几秒,才辨别出刚才那声咕哝的话音确实是在喊“哥哥”两个字。
刑肖捏了捏掌心里柔软的手臂:“你说什么,我没听到。”
“……”
“夏芝。”
“……你有完没完?”夏芝一脸恼怒地转过来,这回连眼下的皮肤也肉眼可见地红了起来。
她像虚张声势龇牙咧嘴的小奶猫,努力装出一副老虎的模样。
殊不知这模样不仅没有威慑力,还会显得她更无害,更温驯。
刑肖捧住她发热的脸蛋,掌心一片柔软,他抵住她额头,在她鼻尖的水珠上盖下一个轻吻。
“嗯,听到了,”刑肖低声呢喃,“你说你完了。”
阮佳年的脸蛋被季书寒包在掌心,被他揉得热乎乎的。
他温热的呼吸笼罩着她,她觉得鼻尖又痒又麻,力气从脊柱慢慢被人抽走。
直到习怀喊下“停”,阮佳年才从这种失重飘忽的状态中抽离出来。
她迅速离开季书寒的身体,看也不看他地转过身去。
化妆老师跑上来给她补妆,打趣她脸上怎么冒了那么多汗,阮佳年装模样作样地说热,用手掌扇了扇风,听到动静,季书寒出去了。
这两天,男女主角之前气氛不好,剧组的工作人员能明显感觉得到,尤其是女主角,几乎一下戏就当男主角不存在,半点眼神也不给。
工作人员们十分纳闷,怎么咬破了人家嘴唇的那个,还比较横呢?
被“质问”的大菲表示一脸惶恐无措:咱也不敢说,咱也不敢问。
*
今天是施灵在剧组的最后一天,她的助理周可儿不知道从哪儿开来一辆应援车,各种水果饮料小零食一应俱全。
高调的横幅往车上一挂,等人高的立牌俏生生地立在旁边,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哪家的电影女主角杀青了。
横幅上的用字也挺暧昧不清:“恭喜女演员施灵正式杀青!”
按理来说,在剧组做应援是有讲究的,一般都是剧组咖位最大的,也就是主角先走起,后面的再论资排辈接下去,不然就是喧宾夺主,越了别人的级。
施灵作为客串演员,在杀青的这一天主动为剧组工作人员应援,这个界限有点模糊。
心大的人不会觉得怎么样,经验比较老道的兴许能品出点不一样的味道,总之那一点微妙的心思被大家和乐融融的表象给掩盖住。
阮佳年没说什么。
大菲倒是气得不行,躲在化妆间里死活不出来,声称她就是饿死、气死,也不会吃施灵一口东西!
有必要吗。
阮佳年嘬着施灵的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