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气,只有水分被阳光蒸发后的干燥。
她又抿嘴努力舔了舔,终于在牙齿前端舔到一丝血气。
阮佳年回过头,矮身钻进了剧组临时搭的休息棚里。
等会儿还要补拍近景,这一身泳衣暂时不能换,阮佳年靠在躺椅里,腰细腿长,线条流畅。
造型师重新帮她吹头发恢复下水前的造型,隔壁的休息室传来几声动静。
过了一会儿,大菲钻进来,坐在她身边悲痛地说:“完蛋,你怎么把大前辈给得罪了。”
阮佳年:“?”
造型师也关了吹风机,认真聆听八卦。
只见大菲抓住阮佳年的手腕,一副天要塌下来的模样:“你居然把季书寒的嘴唇咬破了,不是备了血包了吗?”
其实血包含在季书寒嘴里,这嘴唇咬破他也有一半责任。
谁知道是他忘了咬破血包在先,还是阮佳年咬破他嘴唇在先?
阮佳年露出“哦,原来是这样啊”的表情,已经打算对外耍赖到底。
反正只要季书寒不说,谁也不能确定是她故意的。
而且她很确定,季书寒什么也不会说。
造型师见她没有说话,连忙在旁安慰:“小阮老师不小心的吧?”
大菲接上:“当然是不小心。”这事哪能承认是故意的。
“那不就没事儿了,”造型师拍了拍阮佳年的肩膀,给她出谋划策,“等会儿去找季老师道个歉,他人那么好,肯定不会怪罪你。”
阮佳年听完,仿佛刚插下的胜利旗帜一下就被拔走,顿时泄了气。
没错,季书寒不会有任何反应,刚才的行为完全是她单方面的赌气和霸道。
阮佳年起身披上镂空的雪纺罩衫,向棚外走去。
“你干什么去?”大菲追来。
“去道歉,”她把大菲往回推,“我自己去。”
“哎哎就这么空手……去啊……”大菲眼睁睁地看着人消失在了门口。
走出休息棚,外面的工作人员不少都注意到了她,眼神暧昧地交换来交换去,她把季书寒“弄伤”的事儿大家都知道了。
阮佳年低了低脑袋,想把自己藏起来,“得罪前辈”和“咬破前辈嘴唇”是两回事儿,她不知道大家正往哪方面猜。
刚到门口,就听见里面林毅张罗着给季书寒处理伤口的声音。
季书寒说:“不用。”
“还是上点儿吧,你要是留下疤怎么办,你可靠这张脸吃饭呢。”
“这小阮老师怎么下手这么没轻重,我估计又要被谢总骂死了!”
“我这背锅侠可太惨了,嘴不是我亲的,伤口不是我咬的,回头骂却得我挨。”
林毅满脸凄风苦雨。
阮佳年敲了敲木板,掀开帘子探进头。
林毅立时噤声,愁苦的脸一变焕发出笑意来:“小阮老师,您怎么来了,是来看我们寒哥的吧?寒哥没事,你放心!”
阮佳年:“……”
刚才是谁在一口一声苦呢。
阮佳年看了一眼季书寒说:“……我想和季老师单独说几句话。”
林毅非常有眼力劲儿,忙不迭把她引进来,然后把手上的药水往桌上一放,疯狂暗示她帮忙劝劝那位固执的哥,走了出去。
季书寒板着脸,不动如山地坐在椅子上,既没有叫她坐下,也没有主动和她搭话。
他知道她是故意的。
看样子有点儿晾着她的意思。
阮佳年眼神在休息棚内逡巡,想办法给自己找台阶下:“季老师,你今天早上吃的什么?”
“……”
问完自己也觉得无语,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开场白?
阮佳年想了想,为自己辩解:“我的意思是,你嘴巴挺甜的……”
“……”
从季书寒越来越黑的表情可以判断,这句话说得也不太对。
阮佳年继续想办法着补:“我从没有吃过这么甜的嘴巴,所以刚才一时激动没有忍住。”
眼见着季书寒骤然蹙起了眉头,阮佳年连忙走近几步:“所以我特地来跟你道歉,为我的情不自禁,也为了我的见色起意,对不起,是我耍流氓了。”
她面上看不出丝毫歉意,说是有几分调笑倒还更恰当一些。
季书寒盯她几秒,转开视线,硬邦邦地说:“你不是来道歉的,没有诚意。”
阮佳年点了点头,不避讳地说:“嗯,我确实没有诚意。”
嘴甜是真,道歉是假。
许是没有料到她会这么大胆坦诚,季书寒抬起头看住她,眸色深了又深。
阮佳年其实后脖颈都被他看热了,但她面上强撑,不愿意给他看出破绽。
季书寒探究地看她几秒,语气稍微缓了缓,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