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础上做了一些发挥;
阮佳年则是明显的感受派,她的技巧可以说是烂得一塌糊涂,所以之前演那些粗糙的电视剧会被骂得那么惨烈。
像她这种型的演员其实很挑剧本,不合适的剧本演起来是灾难,但一旦遇到合适的角色,就会超出预料,发挥出极大的能量。
恰巧夏芝就是这么一个角色。
阮佳年已经渐渐和夏芝融为一体,所以在这个片段里,她明显压过了施灵。
“这丫头天生就是演电影的材料。”习怀满口宠溺,仿佛自己挖到了什么宝贝。
梁娜嗯哼了一声,没赞同,但也没反驳,这段时间通过和阮佳年的对戏,她发现这人确实适合演电影,而且是只适合演电影,演电视剧,那是三十九码的脚非要塞进三十四码的鞋里,不合适。
“别吹了,再吹你这宝贝就该栽进去了。”
梁娜笑瞥了一眼习怀,注意到季书寒一直站在场边,聚精会神地看着摄像机前的两个人。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梁娜收回目光,“感受派的演员,伤心。”
听到习怀喊cut,阮佳年没有立刻从房间出来,接下来拍的是刑肖和沈婷的戏,沈婷要离开夏家,在楼下遇到了刑肖,这是夏芝第一次感到醋意。
阮佳年躺在属于夏芝的床上,已经提前感到不高兴。
她听到施灵在和季书寒搭话,她语气活泼,向他请教走位的问题,季书寒有问有答,态度温和,与平时没什么两样。
阮佳年闭上眼睛,睁开眼睛,反复几次,面对着灰扑扑的天花板,想起季书寒刚才的拒绝,心里白茫茫一片,像被人抽空了。
她仰头垂在床边,看到被窗户切割成长方形的天空,灰蒙蒙的。
刑肖和沈婷的戏份很短,易涛来喊阮佳年准备,阮佳年把手搭在眼上,安静了一会儿,起身走出去。
她趴在栏杆上探出脑袋,看到几台摄像机对着季书寒,他笑着碰了一下施灵的肩,帮她将书包带背好。
施灵扭了两下身子,既是顺着他背好书包,也是自然流露的小女儿情态。
她踮起脚尖,红着脸在季书寒耳边说着什么,季书寒没躲,单手搭在她背后。
等她说完了,他短促地笑了一下,似乎她说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她充满期待地望着他,问他可不可以?
季书寒笑着看了她一会儿,然后才点了点头。
阮佳年捏紧了身前的栏杆,她上半身全压在栏杆上,此刻只觉得胸口紧得慌,呼吸有些困难。
她返身靠住栏杆,让胸口的空气流通,眼睛往天花板上瞅,感到有些酸胀。
背后,习怀喊了cut,阮佳年听到他表扬施灵表现得不错,和季书寒很有默契。
她盯着墙面上斑驳的痕迹,发现美术组十分细心,连脱落的墙皮都做了出来,还有一道道抠出来的痕迹。
接下来是阮佳年和季书寒的戏,习怀没让他们俩没有做戏前的商议,直接开始第一遍彩排。
摄像机前,季书寒从前厅进来,入画。
他脸上还挂着笑,走到楼梯上时,发现阮佳年坐在楼梯的转角处,脸上表情不太好,她正对着他刚才和施灵拍戏的位置。
季书寒停在她下面两级台阶,阮佳年看到对方的影子盖在她脚背上。
“你怎么在这里?”
阮佳年抬起头看他,唇线崩得很紧,一言不发。
季书寒顺着她先前的视线往他身后看了一眼,又问:“你刚才在看什么?”
他这明知故问的模样有些坏,阮佳年突然站了起来,不高兴地顶了一句:“不想看了。”然后转身就要往楼上跑。
季书寒笑容消失,眉心蹙起,他反应很快地一把握住她的手腕,阮佳年跑得太急被他这么一扯,直接咚地一声跌倒在台阶上。
嘶——
她疼得眼前冒白花,小腿一片麻痹。
季书寒倏然松开她的手腕,刚才用的手劲太大,在她手腕上留下了一道红痕,他盯着那道失控造成的红痕,半晌没有说话。
在场的工作人员都吓了一跳,犹豫着要不要停下。
按理说,这情况算小型事故,拍摄应该停止,可场上的两位演员沉浸在其中,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
“……跑什么?”
阮佳年趴在台阶上缓了一会儿,可越缓身上越疼,还有从小腿蔓延到其他地方的趋势。
眼睛也越来越热,她抬起头,季书寒猝不及防撞见她眼底蕴着一片湿润的红,愣怔了一下,喉头艰涩地反复滚动。
他压低嗓音,继续说台词:“你要是吃醋了,就直接跟我说。”
“……我没有。”阮佳年语气强硬,左眼却滚出一行泪。
她飞快地抬手抹掉,露出来的小臂磕出一片殷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