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夏妈妈做好了午饭，在厨房里沸腾的抽油烟声中喊夏芝下来吃饭。
夏东国在旁边帮忙端菜，顺便喊了一嘴让她把哥哥也叫上。
哥哥。
二楼房间里的夏芝听到夏东国擅自使用的这两个字，嘴巴不屑地撇了一下。
她推开椅子往门外去，经过某人房间时直接拐弯下楼梯，动作流畅看似一气呵成，但没走几步，又顿了顿。
还是退了回来，面无表情地敲了敲门。
“吃饭。”
门后没有反应，夏芝不耐烦地又提醒了一句，还是没有反应。
手轻轻地往前推了一下，门板无声地退出一道缝。
没锁门，里面也没有声息。
夏芝疑惑地打开门，却见房间里门窗大开，炙热的阳光照进来，床上桌前空无一人。
人呢？
她穿过房间，踏到阳台，还是没看见刑肖的影子。
夏芝返身回屋，正要出去，瞥见刑肖放在画架上的画夹。
平时刑肖早出晚归，总背着这个画夹，轻易不给人碰，看起来宝贝得要命。
夏东国几次讨好他想要看看他的画，都被刑肖冷淡地回绝，好像那里面藏了什么不可见人的秘密。
只是一瞬的犹疑，脚尖转换了方向，等夏芝意识到她在偷偷摸摸做一件很不道德的事情的时候，她已经打开了刑肖的画夹。
撞入眼帘的，是她意想不到的画面。
刑肖在画她。
夏芝大脑如过电，整个人懵住，像被这炽热的阳光晒干了意识。
她急切地往下翻，发现刑肖画的每一张素描都是她。
“你在干什么？”
背后猝不及防地传来一道男音。
刑肖看清她手上的动作，表情微变，快步上前一把将她的手按住，不让她再翻动那些画。
他胸膛微微起伏，夏芝头一次从他身上看出生气的征兆，还掺杂了些别的什么情绪。
“你乱动我的东西。”刑肖难得严厉，眼神具有压迫性地看着她。
夏芝没有被他这样对待过，神色略微躲闪，但还是梗着脖子说：“你偷偷画我！”
刑肖没应话，从她手下把画夹扯回来。
楼下传来翻炒的声音，还有夏东国和林雅聊天的声音，夏芝看着他把那些画重新放了画夹，压着嗓子质问：“你为什么画我？”
刑肖唇线紧绷着，看起来情绪很不好，他拒不回答。
夏芝被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气急：“……你变态！”
刑肖手一顿，抬眸重新望向她。
夏芝用力地喘着气，眼里像攒了一团火，烈烈地烧着他的影子。
刑肖动了动嘴唇，刚想开口，楼下传来林雅的喊声：“芝芝，下楼吃饭！”
后面跟着一声夏东国的嘱咐，声量不高，应该是被人瞥回去了：“还有她哥……”
夏芝仍然像只炸毛的刺猬，全身戒备地瞪着刑肖。
林雅不耐烦地催促：“听到没有啊，要叫几次才肯下来啊？！饭都凉了！”
楼下俩人催得太紧，夏芝没奈何，最后瞪了刑肖一眼，转身跑出了门。
从二楼到一楼这短短的距离，夏芝没能完全整理好自己的情绪，但她努力掩饰着，不让她此刻动荡的心情被父母察觉出来。
林雅见她姗姗来迟，一边盛饭一边埋怨：“怎么叫这么半天，饭吃多少？这一碗够吗？”
夏东国往她身后瞧：“你哥哥呢？叫他下来了没？”
夏芝不高兴地斜他一眼，夏东国连忙噤声，自从搞出了刑肖这么一档子的事儿，他就成了这个家里最没地位的人。
“叫没叫的，我们喊这么大声，他能听不到么？”林雅给夏芝盛完饭，又拿出一个碗，给刑肖盛饭。
她估摸着刑肖的体型，给他多盛了一些，余光瞥见夏芝要拿筷子，“洗手了吗？”
夏芝放下筷子，钻到旁边的卫生间里洗手。
她心头乱糟糟的，水声响了一会儿，才回过神将手放到水龙头下面。
这时，身后的门打开，意料不到的人走了进来。
夏芝立刻关上水龙头，手在毛巾上胡乱蹭了两下，转身就想出去。
刑肖挡在她面前。
林雅和夏东国聊天的声音传进来，林雅尖细的嗓音很明显，夏芝心头乱跳。
“你要干什么？”她压低嗓子问他。
刑肖把她往里堵，声音平静异常，没有刻意压低：“你说说看，我为什么是变态？”
几米的距离，饭桌和卫生间只隔着一道墙。
外头稍有什么动静，这里面就能听得一清二楚，同理，里头有什么声响，外头也能听到。
夏芝光是想想林雅听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