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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式拍摄马上就要开始,习怀跟他们俩强调现场的走位,摄像机的拍摄范围,确认他们都准备好了。
“刚才的感觉还记得吧?”
习怀问阮佳年,季书寒跟着看向她。
阮佳年感觉到目光,没有看他,只对着导演点了点头:“记得。”
“那行,那我们就开始吧,”习怀说完,拿着对讲机走向监控器,“各部门准备!”
阮佳年刚要跟出去就位,被季书寒一句话拦住了脚步,他提醒她:“等下会有吻戏。”
“……我知道。”
他这么特地一说,她倒莫名有了一丝紧张感。
“没有借位,我会真的吻你,”季书寒提醒,“你最好做个准备。”
做什么准备?
阮佳年没有看他,快步走开。
夏家一共有五层楼,夏芝原本一个人住在二楼。
刑肖来了以后,搬进了二楼的里屋,这一层就成了他们俩的共同空间。
两个房间的卧室门是对着的,中间的走廊不足一米的,距离很近,夏芝每次上楼都得先经过刑肖的房门,才能拐到她自己的房间。
这场戏是夏芝经过刑肖房门口时,经不住好奇心趴在他的房门口偷听,结果被正要出门的刑肖抓了个正着。
夏芝找借口说她是来阳台拿衣服的。
结果到阳台一看,傻眼了——
衣架上没有她的衣服,只有一条兔尾巴小nei裤,还恬不知耻地挂在他的贴身衣服之间。
多么令人浮想联翩的一幕。
夏芝扯下nei裤就想逃,被刑肖一把抓了回来。
季书寒的动作使阮佳年心头一颤,到先前试戏的部分了。
想到刚才的失控,阮佳年不断提醒自己——
演戏,他们在演戏。
保持理智。
“CUT!”习怀厉声打断。
已经不知道NG多少次了,每到先前试戏的部分,阮佳年就浑身不自然起来。
这份僵硬毫无保留地呈现在画面,习怀不满意地叫停:“怎么了,刚才不还好好的吗?”
“不好意思。”
阮佳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连声道歉。
“没关系,你再找找状态,我们过五分钟再拍。”
习怀倒是不逼她,还给了充裕的时间让她整理状态。
可这样她压力更大了。
这场戏不过,全剧组都得等着她。
别人该怎么看她呢。
阮佳年保持着被季书寒放到桌上的姿势,低落地坐着。
这次休息,季书寒像之前一样,一下戏就恢复同事状态远离她。
可没一会儿,他就握着一个水杯走了回来:“口渴了吗?”
正午烈阳高悬,热浪蒸腾,阮佳年看见一颗汗珠沿着他的下颌角滚落。
心里涌起一丝愧意。
是她拖累了进度,害他跟着一起受罪。
可身体依然僵硬,接过他递来的水杯。
低头抿了一口,菊花茶的清香沁入心肺,舒服了许多。
“你在抗拒我吗?”季书寒突然问。
阮佳年差点被呛到,连忙否认:“没有……”
季书寒看着她慌张地用手背去擦嘴角的水珠,却擦出一道水亮的印记。
他说:“那你最好把你自己全部交给我。”
阮佳年闻言看向他,嘴角仍然挂着水光:“交给你?”
“放心,是公平交易,我也会把我自己交给你。”
阮佳年呆呆地看着他,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季书寒凝视她几秒,终于忍不住了,抬手点了点她晶亮的唇角。
他说:“在这间房里,我是刑肖,我会爱你。”
*
短暂的休息时间很快过去,拍摄重新开始。
这次直接从在阳台发现内裤开始。
阮佳年踮起脚要抢晾衣架的内裤,却被季书寒抢先一步夺了去,他转身回屋,她疾步跟了进去。
“你还给我!”
这一声喊话比先前激动许多,阮佳年的眼眶甚至微微有些发红。
台词不对,情绪也不对。
导演助理担忧地看了一眼习怀。
习怀不仅没有喊停,还看得格外认真。
场内。
“还给你?”季书寒危险地眯起眼睛,把阮佳年逼得连连后退。
乱了,彻底乱了,阮佳年慌乱不已。
她刚才说错了台词,可是导演没有喊停,季书寒也没有叫停,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的慌张诚实地暴露在他面前。
她再一次被他牵住了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