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在闺中,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诸位娘娘大概有任有所耳闻。”温玉汝的语气里含着隐忍的叹惋,“若是玉汝真得像楚侧妃所说,有这个本事,那起码也是个无人敢冒犯的女修罗吧?还会受那么多气?
还是我嫁进宁王府半年,就修成绝世武功了?
真是话本上也不敢这么写!”
诸位娘娘之中,确实有一些人之前打听过温玉汝的家事,知道她以前在沈韵儿那里过得是什么日子,愈发觉得她说的有道理。温氏要是这么滚刀肉,还会被继母和继妹欺负吗?
“楚侧妃,你说是我做的,可是却拿不出一点证据,翻来覆去都是一大片不知所云,自我相悖的话,我随便都能发现一堆说不通的地方,你还要就这么定我的罪?是不是有点太不把诸位娘娘看在眼里了,还是以为,英明神武,见多识广的太后娘娘,也会轻信你的妄言栽赃!”
“你——你——”楚兰襟,“不是你,还能有谁!”
“这我怎么知道?”温玉汝奇道,“或许楚侧妃是得了什么癔症,又或许,是楚侧妃和什么人联合起来要陷害于我,谁又说得准呢?”
“你一派胡言!”
“楚侧妃急什么?我不过是猜测而已,你就如此生气,那你自己没有证据就栽倒我的头上,是不是也是‘一派胡言’!”
楚兰襟还想说什么,太后却已经听不下去了:“够了!”
一声怒喝,诸人都噤若寒蝉起来,知道太后是动了真怒。
“崔医正,你懂得多,你说说看,楚侧妃脖子上这个伤口,是女子的力量能够造成的吗?”
崔潮升看了好一出热闹,正在作壁上观,就被太后点名,在心里咳声叹气,道:“一吃下官来看,楚侧妃脖子上这个伤,实在是严重……严重得很啊,嗯——不像是一般女子能造成的……但是世子妃是不是普通女子,这……下官和世子妃也不熟识……”
说了一大通话,却像什么都没说。
奚皇后在心里无言。
崔潮升果然还是那个崔潮升,不愧是太医署里最滑不溜秋的那个。
就在这个时候,端懿太妃却带着文叶走了过来。
“老太妃来了?还请上座。”
论起辈分,端懿太妃还是太后的长辈,见此连忙赐座。
“玉汝和兰襟的事情,老身刚刚也听说了一二。端懿太妃道,”说起来,她们俩都是老身的后辈,这件事,老身如何能置身事外呢?”
“刚刚老身这个侍女,是跟着玉汝一起的。”她看向文叶,“你把刚才的事情,都一一说明了,玉汝去偏殿这一路,见了哪些人,又做了那些事,不可隐瞒。”
“是。”文叶道,“世子妃娘娘去了偏殿以后,奴婢伺候了她换好衣服,就去谢谢小偏殿的望春姑姑,回来之后,正好看到——大小姐再和世子妃聊天。”
“瑾期?”太妃娘娘看向了裴瑾期,“你刚刚也在?你去做什么了?”
“……”裴瑾期在心里骂了一句,见文叶好歹没有说出来,自己差点打了温玉汝这件事,松了一口气。
也是,这到底是他们宁王府的家事,文叶不会那么没有眼色。
裴瑾期对上端懿太妃威仪隐隐的目光,心里一震。
不,文叶真得瞒了太妃吗?她以前有什么事情,绝对不会瞒着祖母的,或许……或许祖母也是不希望家丑外扬,让别人知道,大姑子和弟媳不合,所以才没让文叶当众说出来。
如果自己在这个时候,拆温玉汝的台,那就真让祖母动怒了。
说起来,楚兰襟不过是一个从他们宁王府走出去的孤女而已,之前为了保住裴彦钧的大腿,对自己也没有多少尊敬,她何必为了她,让人看宁王府的笑话?
于是柔声道:“回祖母的话,孙女儿确实是去了偏殿,只因为担心玉汝第一次遇上这种事情,心里委屈难过,对胎儿也不好,所以想趁着吗没有外人的时候,宽慰她俩句。”
“……”楚兰襟简直想说一句见了鬼了。
若不是她亲眼看到了裴瑾期和温玉汝那仇人见面的模样,看着她现在这张情真意切的脸,都要信以为真,夸一句姑嫂情深了!
几年不见,裴瑾期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不减!
“是啊。”温玉汝眼波流转,对裴瑾期一礼,“还要多谢长姐劝慰,玉汝心里的委屈,才好了一些。”
小秦氏闻言讪讪,往永康郡王妃后面躲了躲。
“世子妃因为情绪波动,还有些不舒服,奴婢按捏了她好一会儿,才离开小偏殿。”文叶继续道,“出来的时候,娘娘好像看到山石那边有人,还喊了一声,但那鬼魅影子闪动了一下,没有现身。世子妃受了惊,不敢细究,奴婢就立刻带着她回来了。”
文叶说完,众人只觉得背后一凉。
太后也凛冽道:“什么影子!说清楚!你这奴婢,若是装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