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姜姝打电话给苏莹让她来取稿。
这些天一直在设计贺昱言的衣服,之前顾客定的黑色绒布旗袍还没有完工,三天后就是约定的日子,她得赶紧完工。
黑色绒布铺在长桌上,她对准画线慢慢地裁剪多余布料。
碎片掉在地上,姜姝不管,裁剪完成,她将布料用固定针钉在假人模特身上。
远观近观没有不足,开始一整套缝制。
两年前出国留学专业便是服装设计,对于步骤已烂熟于心,难的就是设计。
“欢迎光临。”
苏莹站在门口抖了抖雨伞上的水:“这雨太大了。”
姜姝暂停缝纫机,戴上墨镜,将纸巾递给苏莹:“梅安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等雨停了再回。”
“谢谢。”苏莹接过擦了下头发。
“喝点热水,我去给你拿稿。”姜姝上了二楼。
苏莹捧着水杯,左右环视一圈。
都说服装师的工作室杂乱不堪,还真是,碎屑一地,工具乱摆。
大概是长时间工作,对环境早已免疫。
“这三张稿,下面都有备注,我个人提倡是第二款,米白色,下摆与领口设计有月季花的花纹,很适合见长辈。”姜姝认真介绍道,:“当然,还是得需要贺总一句话。”
苏莹不可能替贺昱言做决定,她将稿子拍照:“我发给贺总看,如果他同意的话就可以开始动工了。”
姜姝点头,让她随意,自己继续坐在缝纫机前缝旗袍。
天空放晴,雨滴顺着枫叶滴落在柏油路,路上行人匆匆,被车压过的水洼溅起泥水。
苏莹提起的心总算落下去,提起包:“晴啦,一般贺总长时间不回信息,就等于没戏,我得先走了。”
旗袍正在包边,姜姝攥着旗袍地手紧了紧,浅笑道:“下次合作。”
将苏莹送走,姜姝靠在门边,下完雨,空气格外清新,枫叶被洗涤透着嫩绿色。
贺昱言挑剔,不喜欢也在情理之中,只是听到后还是有些难受,心里说不上来的酸涩感。
想着不会再来人,姜姝将门反锁,旗袍还剩三天,一天也能搞定,她躺在床上,点开微信朋友圈。
她没有朋友,没有亲人,也就零零散散几个人,大多数都是顾客。
贺昱言发了一张照片,没有文字,一群人围在一起烧烤喝酒,像是在私人山庄里,照片中有男有女,看样子都是同龄人。
贺昱言这样乐观豁达的人,大概走到哪里,哪里就有朋友,毕竟“走遍天下无敌嘴”。
苏莹走到公交站台,手机发出叮一声响。
[苏昱言:三套都要,以后但凡关于觉夏的事直接打电话。]
苏莹:[好的。]
苏莹鼻腔发酸,心里压了块石头,她叹了口气,忍着哽咽,拨打姜姝电话。
姜姝迷糊中接起电话:[喂。]
[……]
姜姝一骨碌坐起,声音雀跃:[好,我会按时完成。]
她将手机扣在胸膛,已经不抱希望,没想到事情回转,跟他扯上关系,是开心的。
三套都要做,时间只有一个月半,不能休息,她得先将旗袍完工。
晚安酒吧,循规蹈矩。
“小姜啊,你今天得辛苦一点啦,另一个驻唱有事请假啦,”单老板换了样,一身休闲装,扯着嗓子向姜姝喊着:“晚上连唱十首再回去吧,我有事先走啦。”
姜姝无奈,硬着头皮唱吧。
调酒师站在吧台后,擦拭着高脚杯,轻声细语,脸颊微红:“姜姝,你唱完我给你倒点热水润润嗓,你记得过来喝。”
姜姝抿笑:“谢谢。”
调酒师:“多大点事,用不着说谢。”
晚安客流量很大,座无虚席。
[原来你是我最想留住的幸运]
[原来我们和爱情曾经靠得那么近]
[那为我对抗世界的决定]
[那陪我淋的雨]
[一幕幕都是你……]
“来来来,美女,别唱了,喝点酒润润嗓,”醉鬼坐在椅子上,朝后拍着唱台,一手攥着杰克丹尼,眼神猥琐打量着姜姝:“陪哥几个喝两杯,少不了你小费。”
谈情,借酒消愁,醉酒闹事见得多了,姜姝歌声不停。
“呦,墨镜一戴拽的不行,”醉鬼翻上唱台,搂着姜姝肩膀:“妹妹,你听话陪咱哥几个喝两口就完事。”
醉鬼嘴里呼出的气,姜姝皱眉捂住口鼻都还能闻到那股恶臭味。
她用力将醉鬼推开,起身向后躲:“这里是清吧,你来错地方了”
醉鬼大笑几声,上前攥住姜姝胳膊,用力往怀里拉:“不懂事哦,妹妹。”
“你走开,”姜姝用力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