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来。
有时候可可比酒精更适合温暖身心,尤萝吧咂着嘴,朝迪奥娜笑了笑。
迪奥娜回她一个笑容,退后半步和尤萝并肩,她拿手指悄悄指了指福特蕾和卢布尼。
“我被迫说了一些真相。”她打了个只有尤萝看得懂的手语,“他们知道斯范是谁了。”
没关系,尤萝摇摇头。
他们迟早会知道的。
远处站了不少好奇的蒙德民众,他们三三两两地站着,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这个人好眼熟啊,你有没有觉得?”
“是啊,我知道的,就是上回说自己是暗夜英雄的嘛!怎么被抓起来了?”
“我还以为他是在保护别人的时候受伤死掉了呢!消失了这么久,居然还活着,这是犯了什么罪要被抓走了?”
“不是我说,你们当时还真信他说自己是暗夜英雄吗?看着都不像吧,你看看他的眼神,多可怕。”
……
他的眼神,多可怕。
如同毒蛇窥伺,如同野兽盯视。
“艾博伦。”
尤萝闻声看向了身前静坐的父亲。
“我们聊一聊吧?”
也许是被“艾博伦”这个名字刺激到了,斯范眼中的恨意一闪而过。
“滚开吧。”他被抓了还依旧狂妄,他扯了扯嘴角,“我可没资格跟你这个大人物聊聊。”
“端正你的态度。”凯亚伸手敲了一下斯范的后脑勺,被斯范狠狠瞪了一眼。
凯亚装没看见,转头朝卢布尼夫妇满面春风般笑了笑:“外面起风了会冷,我们进去说,如何?”
骑士团里果然暖和不少,斯范被压到了审讯室,巴特则被带到另一间禁闭室里。
面前的桌子前有些碍眼,凯亚把它搬开了,于是卢布尼和斯范面对面,中间再没有外在的东西阻挡住他们。
阻挡他们的是内在的心病。
福特蕾点头谢过凯亚为她搬来的木椅,她坐下来,两手放在膝盖上,安静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时隔太多年,那个满脸稚气的孩童已然长成大人模样,他的头发还是天生的自来卷,肤色却从原先的白变成了淡淡的土黑。
看来他在外头吃了不少苦。
似乎感受到停留在身上的目光,斯范抬起了眼,和福特蕾对视。
福特蕾温和地笑了笑,他移开眼。
空旷的审讯室里只剩下卢布尼夫妇、尤萝,凯亚和一个记录员。
“我什么都不会说,你们就死心吧。”
“艾博伦……”
“别叫那个名字!”
卢布尼才开口,就被对面的斯范出声制止了。
“你叫这个名字,让我觉得很恶心。”
艾博伦,他早就死了。
“我们找了你这么多年,你还活着就好。”卢布尼已经意识到平静的对话无法进行,他垂眸想了想,似乎是觉得可惜,叹了口气。
斯范是在他叹气的瞬间再次看向他的。
“你叹气?”他歪了歪头,眼中突然燃起了一团火,他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为什么又叹气?从前你就习惯对着我叹气,好像我是什么永远成不了材的废物,你是不是不相信我能有所成就?卢布尼,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斯范抬高了音调,话里带着毫无掩饰的责怨和愤怒,尤萝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被一旁的凯亚抬手阻止了。
别再刺激他。
然而这个细节落在斯范眼中,变成了赤裸裸的看不起。
“卢布尼,你瞧瞧吧,你身后站着的就是你那个没用的女儿,我才不是废物,她才是,你看清楚了!从前你不重视我,现在我也不需要你再重视了,我会找到我的价值!我……”
一条毛毯飞起,不偏不倚地罩在了斯范的脸上,他喋喋不休的嘴停住了。
尤萝感觉耳边猛地一清净,佩服地朝福特蕾竖了个大拇指。
还得是母亲,做事根本不会拖泥带水。
卢布尼腿上的毛毯转移到了斯范脸上,他先是一愣,随即轻轻笑了。
于是斯范低头挥开毛毯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家庭美满和谐的景象。
他咬了咬牙。
“艾博伦。”卢布尼坚持叫斯范为艾博伦,他盯着斯范的双眼良久,然后开口,“我并不是准备来和你讲大道理的,只是福特蕾和我想象过,如果有一天再见到你,你一定已经是一个成熟的男人了。”
“只是现实和我们的想象相差太远,这让我们感到一些遗憾,至于你想要得到的愧疚和道歉,很抱歉,我们没有。”
“福特蕾和我从来没有亏待过你,我们一直都是把你当作亲生孩子看待,我不知道你所谓的偏爱是从何而来,但我们亲眼见过你撕掉尤萝的作业本,踩坏她的长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