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这段日子戚焕颐忙着训练,戚焕白忙着照顾戚大人,整个学宫时常只有陆浸瑄与五皇子两个人,这下五皇子更加郁闷了,前后都碰壁心里一堆怨言没处说,和陆浸瑄之间又始终有这一层隔阂在,陆浸瑄虽然会耐心听他的倾诉但也仅限于倾听,这样平静如水的回馈显然让五皇子不是很满意,于是他改变策略转而讲起了击鞠赛的规则和以往的战况,不得不说这招很管用,陆浸瑄对这些的兴趣明显更高。
断断续续又来上了几节课之后,随着比赛的临近戚焕颐也专心致志地投入训练了,等到比赛那天,远远地,陆浸瑄很容易就找出了他的身影,仿佛很久没见过面了一样,他瘦了肤色也黑了一些,高马尾下锐利初显的出色容貌,跨马而上,红色的窄袖袍被风扬起,好一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作为皇家举办的盛大的比赛,皇帝及一众后宫女眷自然也少不了,京中各大贵族与太学中的学生也聚集于此,各色猜测的投票也应运而生。梅昭仪与大公主依然处在紧闭中所以五皇子只好悄悄拽着陆浸瑄想浑水摸鱼,太后看了他们这边一眼又移开了视线,只是让藏香好好跟着陆浸瑄,于是他们穿梭在各色人群之中。
在所有的投票中方寅的呼声自然是最高的,五皇子也悄悄拿出自己最近省下的银钱投了进去,陆浸瑄不赞成他的做法,可在他的煽动下还是同样拿出了身上的碎钱压了戚焕颐那一队。
比赛一共分为八队,抽签进行二对二淘汰赛,戚焕颐在第四场,第一场是方寅对阵中郎将桓仲焉。
一听到分组结果人群中就发出了一阵牢骚声,原来这两组是整场中最热门的两组,虽然方寅赢了好几次,但中郎将桓仲焉的实力也不可小觑,前几次都是险胜,这次赛前桓仲焉放下了狠话一定要一雪前耻,两组上场之时的对视就十分具有硝烟味,
陆浸瑄与五皇子就混在人群中看了起来,两方势均力敌你来我往打得十分胶着,骏马疾驰攻守交替,比分也是你追我往,这一队刚击球入洞那一队也紧随其后十分激烈刺激,随着方寅这一方守卫失误,桓仲焉这一对已然九分到达赛点,如今只看最后一局究竟是桓仲焉直接获胜还是方寅追平比赛,两方都要求休息调整一下。
五皇子焦急道:“这守卫谁啊?这下可悬了,我得去把钱要回来。”
“万一方寅追平了呢?既然开赌了也要愿赌服输才对。”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叫随机应变,再说了,我可是皇子,天家权威谁敢不听我的,我可不喜欢铤而走险,稳稳当当才是真的。”
狐假虎威这一套五皇子是再熟悉不过得了,扒开人群便回去要回了自己投资在方寅身上的银钱,等他喘着粗气又匆忙赶回看台时两队也正好休整好了。
事关输赢,两队表现出来的架势都十分的凶猛,桓仲焉的目光更是紧紧追随着方寅,策马和他齐驾并驱,方寅预感到不对想要回避却又被桓仲焉这一方的另一名队员给架住,两人死死纠缠着方寅,眼看着方寅的队员还是习惯性的将球传到了这边,方寅也开始急了试图加速转弯甩开这两人,与此同时在球飞过来的那一刻架住方寅的那名桓仲焉的队员也举起了手中的球杖,只不过对准的并不是那个擦过的飞球,随着一声沉重的打击声,方寅应声从马背上翻滚而下,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给惊住了发出了惊呼。
但球场上的激烈氛围并没有因为方寅的倒下而出现停滞,在击鞠赛中磕磕碰碰是难免的,除了火速派人上场保护方寅免受马蹄的践踏之外替补队员也迅速上场,不过球场灰土溅起马儿受惊还是踩了方寅的腿一脚,没了方寅这个主心骨在,很快又一声击球入洞,这场比赛终于被桓仲焉拿下了。
欢呼声与咒骂声一齐响起,方寅根本来不及责怪这一切,因为他已经疼得昏死过去了,看着自己的侄儿被灰溜溜的抬了下去,元妃俯身在皇帝耳边说了些什么,不过目睹了全程的皇帝没什么表示,所以这场是中郎将桓仲焉取得了完全的胜利。
陆浸瑄有些忧心:“太危险了,不知道方侍中的腿怎么样了。”
五皇子则又有愤怒又有侥幸:“实在是太不要脸了居然玩阴的,还好我把钱给收了回来。”
他转头又看出了元妃在与皇帝哭诉,又悄悄地将陆浸瑄拉到了一旁小声的说着坏话:“打方寅的那个球员死定了,有元妃告状再加上方寅本身也不是好惹的,桓仲焉可真是蠢,赢了比赛又如何?他能保得住吗?”
陆浸瑄看了看皇帝的反应判断道:“那倒也不一定,父皇没有出面再加上如果他们真的赢了马上还得和匈奴他们比赛,父皇是不会放任方家胡来的。”
五皇子听了她的分析又点了点头:“也有道理,不管怎么说我的钱收回来了就行,就是可惜了二哥本来都准备好祝诗了,这下指定要念给桓仲焉了得气死他。”
说罢想象起二皇子木着一张脸念诗的样子不由自主的笑了出来。
“万一焕颐赢了呢?”
“焕颐?噢对哦,我都快忘了他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