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皇帝的突然抽查之后整个学宫的氛围肃穆了许多,不过他们几个的关系倒是越来越近了时不时就会一起约着去逛京城。
听说在春夏相交之际城中流行在穿城而过的襄河中燃放落花,即在河中央飘上一个载满祈愿的坐台,坐台四周都拉上引线环绕着整片河,当中央的坐台被点燃时引线随即燃烧起来,落下的橘红色的焰火的残影在黑暗深邃的夜景里就如同一道道落花垂泪。
陆浸瑄虽然心生向往,不过他们休息的时间不赶巧,太后也不允许她在休息日之外离宫。不过戚焕颐替她去看了,他的转述能力并不是很强,短短几句话就把襄河之上热闹非凡的盛景给说完了,不过陆浸瑄听得还是很认真。
临了,戚焕颐递给她一个包起来的方巾:“给。”
展开一看是一张明黄色的符文。
“在襄河边上买的,保佑人平安喜乐,万事顺遂。”
陆浸瑄细细抚摸着这张符文,真诚道:“谢谢焕颐。”
落花秀璀璨夺目却转瞬即逝,在星星点点的余焰完全掩入河水中时他买下了这张符文,面前素来沉稳的小女孩眼中也是掩盖不住的欢喜,就如同她也真的去看了那场落花秀一般。
五皇子大喊大叫了起来:“怎么不给我也求一张?”
“商贩说了,心诚则灵,因此一个人只能求一张。”
五皇子有些不高兴,明明他也没有看到落花秀凭什么只偏袒陆浸瑄,还有那些小零嘴,在陆浸瑄来之前戚焕颐从来也没给他带过,现在就算也给他带了一份多数也全都是辣的,他不喜欢辣的,他喜欢甜的。
陆浸瑄见五皇子的眼神依旧不甘心的直勾勾盯着她手里的符文果断选择收好,转过脸去不看他带有哀怨的表情。
“那焕白呢?焕白没跟着你一起去吗?”
五皇子见陆浸瑄态度坚决只能转换目标,说到戚焕白,其实他今天也没来。
戚焕颐解释道:“焕白这几天都在家里,昨天我爹又从马场上摔了下来现在在家养伤。”
陆浸瑄关切道:“啊?严重吗?”
戚焕白倒是习以为常:“不怎么严重,在家休息几日便好了,焕白如今守在他身边。”
“啊……”五皇子也有些惊讶“不过太常不是个文官吗?戚大人怎么天天从马上摔下来。”
“祖父致仕在家总督促我们去练马术,我爹马术又不怎么样,所以老从马上摔下来。”
老戚帅在外带兵时素来以骑兵剽悍天下,当年匈奴之战也是靠着骑兵一举击溃了匈奴大本营,因此即便是在家休息也改不了时时要去马场跑两圈的习惯,连带着看在家的子孙们也全都要动员起来去练马术。
说到马术,五皇子又想起了春夏之交城中另一个活动:“对了,你说今年会有击鞠赛吗?”
击鞠又叫马球,每方各有六个人,这六个人在球场上骑马追逐,谁先将球击中洞中便获得一分,先得十分的一队获胜。这是一场十分考验马术与体能的运动。西齐从前以武力立国,如今虽然天下太平但周边夷国虽表面臣服私下依然小动作不断,因此西齐尚武精神十分浓厚,每年国内贵族会优先比上一场决出胜负,等到七月周边四夷前来进贡时还会再和他们比上一场,为了维护国家的体面,西齐对于击鞠赛是十分看重的,不过也不是年年都会有,有时候四夷情况不稳定或是皇家有什么活动冲突了就会暂时搁置开。
就像去年就因为南方没有下雨改成了祭祀求雨的典礼。
戚焕颐并不正面回答:“殿下怎么不去问二皇子?听说他已经准备好了诗文了。”
五皇子嘿嘿一笑:“问你自然是因为我听说今年你也会上场,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宫中消息的来源错综复杂,不过既然能传到五皇子耳中就代表有一定的可信度,这些天白日里忙着功课晚上还要应付梅昭仪和大公主的询问,因此焦头烂额的也忘了问了。
戚焕颐见五皇子已经听到了风声也不再隐瞒了:“试一试罢了,所以留焕白在家里照顾我爹,接下来这几天我可能也要去训练了。”
五皇子有些兴奋,击鞠赛的主力军一般都是太学里那些年轻气盛又有时间与精力训练的学子,没想到戚焕颐还没进太学就已经被邀请了,他迫不及待问道:“是在谁的队伍里?方寅吗?”
方寅是四大家族之一的吕中方家这一代的接班人,前两年因为在太学中表现优异从而被授为侍中。他同样也是击鞠赛的常胜将军,近几场比赛胜的全都是他的队伍,戚家和四大家族的关系也很亲密,按道理来说是十分有可能进方寅的队伍的。
不过戚焕颐摇了摇头:“是谢咎邀请了我。”
“谢咎是谁?”
真不怪五皇子没听说过这个人,太学虽然作为全国的最高学府设立在京城但是里面学习的也并不一定是贵族学子,谢咎就是因为文采兼之德行出众从被允许进入太学学习,他家中虽然算不上贫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