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人,我也用不着在乎这个名分!爱一个人是从真心,不是从外在的名分开始的!相爱的人自然愿意长相守,可被迫结合的只能有无尽折磨痛苦。我对嵯峨野之主、平安宫的筱原俊哉一点兴趣都没有,我甚至恨他绑架了一个无辜的人,而我知道那个人是什么样的,我是为他来的。你不必觉得我有什么企图或威胁,因为我所在意的和你们在意的不在一处,我不会去抢夺你们要的东西,而我所有的,你们也夺不走。”
“你认为,这份感情,只有俊哉能给你吗?”
林原爱喘气,没有理解他的话。
林原爱情绪激动地说了那么多,高山信介却还很平静,看着她,道:“我没有怀疑你什么,我知道你对俊哉是一片赤诚真情,我也知道你。你回来只是为了守着他吗?”
林原爱沉默。
“你要守他一辈子?”
林原爱沉默。
“如果他成婚了呢,你还能这样守着他?”
“高山殿,我的心事难对您说。一生是过于漫长的事,谁也无法预定明日如何的。我对他的感情,与他是否成婚无关,如同与他的身份无关。如果他能与他中意欢喜的女子度过一生,自然是最好的。他的婚姻不由自主,倘若您、您有一定干涉的权力,可以为他选一个,能同情他的人吗?”
“你不在乎那个人是不是你?”
林原爱别过脸,声音放轻:“您不是也说了吗,这是不可能的。除非他逃离了这平安宫,摘去了筱原之名。”
“他不是你的心爱之人吗?”
林原爱抬头看他,道:“高山殿,您觉得爱与婚姻一定要等同吗?我认为爱的含义要宽广得多。爱是发自人内心的感情,也许没有哪个人的爱是完全一样的,一个人会对许多个人产生爱的感情,甚至一个人对一个人的感情,也是在不断变化的。感情是最虚无的,但也可能是最真实的。而婚姻仅仅是社会关系,它的存在,只是因为社会需要。正如嵯峨野上的婚姻,不是最典型的例子吗?还需要我多说些什么呢?”
“你不想将他夺回来吗,从嵯峨野手中。”
林原爱微微仰头,看着窗外天边的亮光,道:“我只希望他自由。高山殿,不是为了我自己,四年前是这样,这个心愿,如今亦未变。您知道,他并不适合生活在这里,他的心灵,不属于那个位置。那是一种凌虐的痛苦,为什么,你们要如此残忍呢?”
“那是你的看法。”
“是的,你们建立起的千年的统治体制,我是无法抽丝剥茧地去理解的,也许理解了,我也不会再同情他了,毕竟一个人的痛苦,在你们看来,是算不得什么的吧。”
高山信介看向她,声音冷了几分:“林原。”
“是我失礼了。”
两人站在落地窗前,外面的雨下得昏天黑地,令人窒息。
林原爱回头看向二楼的房间,道:“京极家的小姐还在等您呢。”
高山信介没有动,口气不是很在意:“不碍事,她自己非要来的。”
林原爱不语,低着头。
高山信介望着她。
天色暗沉下来。林原爱道:“我该走了。”
高山信介道:“我送你。”
两人往门口走去,上车前,高山信介握住她的手腕:“林原。”
林原爱回头看他。
高山信介眼望着她,眼里仿佛有千言万语要倾诉,林原爱的心也跟着加快跳动,许久,高山信介还是没有说什么,只说:“以后下雨不要站在树下,太危险了。”
林原爱默默点头。
侍从把车开到门口,高山信介给林原爱拉开车门,自己开车送她回清凉院。之前他也曾在路上遇见她,几次顺她回去。林原爱靠着车窗,看着外面模糊的雨景,被雨打湿的叶片,湿漉漉的树。
“和俊哉在一起,你感到这样幸福吗?”林原爱听见高山信介开口说道。林原爱将目光从窗外收回,看向高山信介。
“能带给你幸福的人,也许不只有他呢?”高山信介没有看她,目光朝前,开着车。
林原爱垂下目光,许久,慢慢地说:“也许,高山殿很难理解吧,我这种人。高山殿,您是行走在阳光下的人,是站在顶峰之人,举手之间,移山填海。而我,‘幸福’这种事,从来没有考虑过。”
“爱一个人,不是因为幸福吗?”
“我也不知道,‘爱’是什么,这种感情,这种能力,我是否具备。”
“你不是爱着俊哉吗?”
林原爱望着窗外,轻声道:“我们只是,都很不擅长,生存这件事。”
平时一脚油门的路程,这天高山信介开得缓慢。他们回到时,筱原俊哉已经回来了,他撑着伞到车道口来接林原爱,高山信介看着在同一把伞下的两人,没有说什么,掉头开车离开了。
“今天雨下得真大啊。淋湿了吗?”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