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娱自乐存起来自己看的,也不发表~请大家绕道不要看啦,谢谢!———————————————————
杨李氏宠两个外孙女,阖府皆知。
有一次薛昭在书房里玩,看上了一块大表哥杨弃最喜欢的端砚,非要搬回去,杨弃凡事都是让着她的,这块端砚却不肯相让。她转头就跟外祖母哭诉,杨李氏听后二话不说,让杨弃把端砚送到东厢房里。
那块端砚原本是杨弃的开蒙先生送的,他视若珍宝,那天他一个人在书房里对着一丛丛碧竹站了很久,静默不语。薛昭倒并不是很喜欢那块砚台,她只是喜欢上面雕刻的梅花鹿,玩儿了没几天就扔到角落里发霉,后来再也找不到了。
此事之后,杨家的丫鬟婆子也看明白了,连杨李氏的嫡长子都不能和薛家姐妹相争,整个杨家,还有谁能比她们能得太夫人宠爱,薛昭更是被下面的这些人惯得不成样子。
杨李氏分别有两个嫡女、一个嫡子。杨家的两个嫡孙,杨弃与杨弈,都是由嫁给商人的姨母所生。姨父是杨家的远方表亲,在做生意最落魄的时候受密云杨家接济,又入赘娶了杨家次女。
舅父和舅母十年无出,佟铱是他们的养子。
薛昭此时正好把自己带来的东西拿出来,各房的礼物,给大侄女的长命锁,还有给外祖母带的糖盒。
杨李氏见她拿出一盒子琥珀糖,便笑道:“还记得我爱吃糖,竟然带了这么多,我老了,可是吃不的。”
薛昭笑眯眯地挽着她的手:“您怎么会老了,头发还是乌黑油亮的,精神比我都好呢。”
薛暮也一一给姨家、舅家及三个表兄行礼。
佟铱身着细布长褂,面容俊秀。杨李氏和薛家姐妹说佟铱:“铱哥儿如今在和我学经商,倒是学得快,你姨父把宝坻那边的栋酒楼给他经营,生意红红火火,还弄了不少招牌菜,你们要是想去试试,让他带你们去。”
佟铱向她们拱手笑:“许久不见二位表妹了。”
姨父身材高大,长容脸儿上露出喜色。问起薛昭入王府的事宜,薛昭和他聊了几句,话题不知怎的就扯到杨弃身上:“弃哥儿过了乡试中举,如今可是举监了。”
站在杨弈旁边的杨弃只是笑笑,薛昭恭喜道:“还没有听大表哥说过,少年举人,这可太不容易了。”
姨母笑道:“人家考中了都是欢天喜地,到处宣扬的,我们弃哥儿倒是奇怪,连门都不愿意出。”
薛昭也觉得高兴,不管杨弃日后能不能中进士,杨家多个举人也是好的,便拉着外祖母的手问:“您怎么也没有来信告诉额娘?”
杨李氏笑笑:“今年秋闱刚中,我本想着过完年才和你们说的。”
杨李氏也很高兴,杨家多少年没出过一个在读书上有天赋的人了,杨弃是入仕的好苗子,要是以后要是能够过会试参加殿试,中了进士,那么杨家的荣耀会再进一步。
姨父摇摇头:“哪有常仪争气,一下子就摇身变成了格格,可是我们鸦鹊巢里飞出的一只金凤凰。”
杨李氏拉着薛昭的手:“常仪,我半年不见你,倒是觉得你懂事了不少。”
她心中很惆怅,要是没有什么外在的事情改变她,薛昭又怎么会突然变得懂事起来。
杨李氏虽然面相严厉,待薛昭和薛暮却格外温和,她只是偏爱宠外孙女,没有丝毫目的,也不问任何缘由。
刘嬷嬷拿一碟薛昭爱吃的肉松卷上来,看着炉火旁杨李氏拉着薛昭的手说话,就笑道:“表小姐们应该常回来,你一回来,老太太笑得都更多些。”
刘嬷嬷当年是杨李氏的陪嫁丫鬟,一直跟了她五十多年,是杨李氏最器重的人。
杨李氏也笑着说薛昭:“你也不常回来,我前不久还给你养了一缸睡莲,是你外祖父十几年前买回来的种子。原以为你夏日会来这儿避暑,谁知道等睡莲开过,叶子都萎了,你还没回来。”
薛昭喜欢赏睡莲,淡紫的她最喜欢,听着杨李氏的言语,就红了眼眶。
杨老太爷身为武官,却是个面相温和、慈祥和蔼的小老头,平时对谁都客客气气。生前最喜捯饬花草植物,开发过许多新奇品种,又教导薛暮如何收拾花草。
吃过饭,舅父便叫杨弃、佟铱、杨弈去议事,薛暮随姨父去掐竹叶叠小船玩儿。
眼看着天色暗了,薛暮扶着杨李氏一起到垂花厅进晚膳。吃完饭后,发现薛昭和杨弃聊得十分投机,又说起朱圣人所说的读书法。
杨弃知识很渊博,也并没有因为年少中举而倨傲,说话平稳,不紧不慢的,却反而引经据典,精彩无比。
他说朱圣人便和别人有所不同:“要说朱圣人的成就,我看最重的还不是理学,朱圣人的理学做得很好,行事却多有违背,难以说服别人……还是儒学最好。但是比起孔孟圣人又不如了,常仪表妹喜欢看朱圣人的东西,倒是不如多读孔孟之书,对于八股制艺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