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腿。
一旁,唐嬷嬷看自家夫人脸上的疲惫,还有眼底不见一丝喜色,到底是开口宽慰道:“夫人,这婚事既然是大长公主殿下点了头的,您可不好这样沉着脸。尤其明个儿您要带顾氏一同往大长公主殿下跟前请安,若还是不见一丝喜色,大长公主殿下只怕要动怒的。”
这不说还好,一说这个,窦氏就颇有怨念道:“让我不要阴沉着脸,可你看看今个儿那些贵夫人是怎么议论顾氏的,我有这么一个儿媳,如何能笑得出来!我没当场哭出来就已经不错了,你们还让我笑。”
窦氏越说越委屈,“自打我嫁到信国公府,难道还未看够殿下的脸色吗?我入门那一日,便知道自己这婆婆不一般,比起寻常婆媳关系更不好处。所以时时刻刻敬着殿下,生怕惹了殿下不喜。”
“可我得到了什么,我那会让才刚生下砚青没多久,孩子便被抱到了殿下院里,自此,我只有趁着晨昏定省才有机会看看自己儿子。若非因着自幼没有把砚青养在身边,何以砚青现在和我没有寻常母子的亲近。”
提及往事,窦氏别提有多耿耿于怀了。
唐嬷嬷见她又提及了当年的事情,忙开口道:“主子,当年不都是因着老国公爷突然去了,殿下伤心欲绝,国公爷担心殿下伤了身子,这才做主把世子爷抱到殿下院里的吗?何况这事儿,您不也是默认了的。毕竟,长房那位那个时候和您明争暗斗,您不也想着若把世子爷养在殿下身边,您也跟着长脸。”
唐嬷嬷这话其实多少有些劝着窦氏谨言慎行的意思。毕竟,若她方才那番话传到殿下耳中,恐落不着好的。
窦氏却是不愿意承认当时自己是点了头的,委屈道:“当年那样的情况,我即便是点了头,那不也是被逼的。若我死死不松口,国公爷会怎么想我,一个不孝的帽子压下来,只恐伤及夫妻和气的。”
在窦氏看来,当年她就是不得已才点了这头的。她根本不愿意承认,她当年也有私心,想着孩子若能养在大长公主殿下身边,她在这府中的地位也就水涨船高了。
唐嬷嬷看窦氏这态度,不由暗暗叹息一声。
却在这时,外头传来丫鬟请安的声音,“二姑娘。”
随即便见陈宝茹气呼呼红着眼睛冲了进来。
窦氏最是宝贝陈宝茹,这些年哪里见过她这样红着眼睛往自己院里来,当即便急了,“茹姐儿,你怎么了?是谁给你委屈受了?”
陈宝茹可不得添油加醋的把顾潆欺负她的事情说出来。
身后跟着的嬷嬷,很是瞧不上顾潆,也添把火对着窦氏道:“夫人,二姑娘说的不错,那顾氏是真的性子差的很,二姑娘不过是想提点提点她,省得她日后丢了世子爷的脸面。可她不念二姑娘的好也就罢了,还摆谱教训二姑娘,说二姑娘不知尊卑。”
“等到世子爷过来时,更是丁点儿都没有帮着二姑娘的意思。您说,这但凡是个做事周全的,看着小姑子这样被落了脸面,总该起身缓和气氛的。可她敢在一旁看戏,奴婢看她根本就没有把您这婆母放在眼中,否则怎么敢这么不给自己留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