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钱是不是她的,肯定不是她说一句被人就能信的,但是她的目的本来也只是告诉在场的人,这个王一真有一万块钱。
可惜刚才村里人来看热闹的时候她没想到,不然传的更快更广。
马克思说,资本如果有百分之一百的利润,他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他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死的危险。
这个大队的村民,不出意外一辈子都挣不了一万块钱。
姓木的警察向王一真走过来,问:“她说你偷了他一万块钱,你有没有要说的?”
王一真沉默。
卫君华站出来说道:“警察同志,我儿媳妇身上确实有钱,但是这是我三天前刚送上海的银行取出来的。我是上海人,三天前在上海淮海中路的中国银行取了一万块钱,刚才我们说话被这个女人听到了,是她想抢我的钱。这钱真的不是她的,我可以给你那边银行的电话,你去查。”
姓黄的警察神情严肃的问:“你家怎么有这么多钱?你和你对象都是什么成分?”除了资本家大地主,谁家能靠工资存这么多钱?
“我和我爱人都是工人家庭出身。我爱人是现在是上海市黄埔区的区委书记,拿的是行政七级工资,我是行政十三级。这一万块钱也是我们家半数积蓄了。”卫君华说着掏出了自己的介绍信递给黄姓警察。他们家的钱来路都是很正当的,经得起查。
嚯,俩警察都惊了,高干家庭呀,别说她爱人,就是这女同志,就跟他们县委书记一个级别了。他们都没接触过这么大的干部呢。
“你来这儿带这么多钱干什么?”黄姓警察检查了一下介绍信,就还给了她。相比起无凭无据还有可能是间谍的秦芳,卫君华显然更加可信,但警察还是很不解,问道。
办什么事需要一万块钱?
“这不是我儿子来下乡不小心掉水里了,我儿媳妇救了他,我儿子就要跟她结婚,我想着这俩人生活习惯太不一样了,怎么过的到一块去?就带了一万块钱,想报答一下我这儿媳妇,但是结婚就算了。我总共就俩儿子,她救了我一个儿子,我给她家里一半积蓄,这总够了吧?但我来了以后见到了他们,就觉得这儿媳妇也不错,这婚事我同意了。那我就不能给她这么多钱了,但这不是遇到这么个想抢我钱的,我怕再被抢,就先塞给她了,回上海时再带回去。”卫君华一边想一边说道。
真难为她急中生智,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编出一段能自圆其说的故事。
警察觉得这位王一真同志是很厉害,枪法不比他这做警察的差多少,勉强同意了这个说法。
虽然她的话里还有一些疑点,但人家的钱人家想怎么安排也用不着警察管。
警察记录下了卫君华所说的银行电话,对着卫君华道:“我们明天会打电话核实的。”又替她庆幸道:“幸亏这里没别人,不然你回到上海前的安全还真不好说。”
一万块钱啊,他都没见过。
另一位警察也对着支书李满仓和大队长李有田严肃说道:“这一万块钱的事儿,我俩除了去打电话给银行核实,谁都不会说的,咱们几个人都得烂在肚子里,回去谁都不能说,就是老婆老娘都不能说!要是这钱在咱们这儿被人惦记上了,使个什么坏,那咱就真是害了这女同志了!”
所幸这两位警察和大队干部都是很正直的人,而且他们有家有业有工作,生活安稳。而且钱虽然是个好东西,但这年头想买啥光有钱也不行,还得有票。出门管控极其严格,干啥都需要介绍信,他们又不是那些不至于为了一万块钱就铤而走险撇家舍业去做盲流。
郑重感谢了两位警察和支书大队长,几人就散了,王一真三人总算是回家了。
三金自己洗漱完了,在被窝里不肯睡,非要等妈妈。
看到王一真回来,聊了几句就睡熟了。
田荞问了下什么情况,知道没出什么事,安慰了卫君华母子几句,也去睡了。
王一真和卫君华赵文轩到东卧室里,两个女人坐在炕沿上,赵文轩拖了把椅子坐在俩人下首。
王一真先掏出了那些钱票,递给卫君华,卫君华却没接。
“给你了。”卫君华漫不经心的说。